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冬天的伦敦,位于泰晤士河南岸的莎士比亚环球剧院几百米开外的咖啡店外。
完美的继承了来自意大利的父亲的对于生活品质的追求,让阿诺德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完全脱离了大多数这个年龄的英国男人们选择的球类运动甚至是放纵的夜生活。
那一天他早早的起了床,很是花了一些时间在服装的搭配上。
最后他选择了一套one-tone的蓝色西装和深棕色牛津皮鞋,纯白的丝巾用锥形折法整理过后插在了左胸前的口袋里。
出门前他从墙上摘下了一顶复古绅士帽戴在了头上,红灰的羊毛围巾折成了合适的宽度,显得他的脖颈修长又让人觉得他知性无比。
将黑色的长风衣搭在了屈起的小臂上,锁门之后他顺手抽出了门外邮箱里的白色信封。
里面是邮差送来的他两天前预约的莎士比亚环球剧院的门票。
路过花店的时候,美丽的店长冲他微笑。
于是他像是一个不忍心让对方的微笑落空的意大利男人,走进去拿起两枝新鲜又娇艳的红色玫瑰。
他付了钱,将其中一朵递给美丽的店主,“祝愿你的每一天,都像这朵玫瑰一样美丽。”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在想,或许手上剩下的这枝玫瑰会给他带来一场美丽的邂逅。
离话剧开始还有约莫一个小时,他挑了家咖啡店走进去,点了一杯Cappuccino。
平日里他惯点的其实是完全意大利人口味的Espresso。但是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换了。
在咖啡店里等待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他看着外面的天空从灰蓝色变得更加阴沉,然后迷蒙的细雨近乎无声的落下来。
就像是过于浓重的雾。
这让他不得不选择把风衣外套穿在了身上,然后一手拿着玫瑰,一手拿着纸质的咖啡杯,用肩膀顶开了玻璃门,在门上的翠绿色风铃发出好听的声响的时候走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丁字路口对面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衫和纯黑的西装,是一身过于冻人的装扮。他绪着稍长的黑发,被整洁的梳在了脑后。无疑他是长的十分好看的,虽然那双深邃的墨绿色眼睛就像是抓捕猎物的野兽,等着猎物露出破绽的时候一击必中。
那眼神实在太致命了,危险又诱惑。
阿诺德相信,如果这是在意大利,那这个男人大概会被过于频繁的搭讪搞的心情有些糟糕。
他想了想,虽然直觉有些危险,但他还是直直的抬脚走过去。
走到男人面前的时候,他的嘴角已经扬起得体的微笑。
他先是把咖啡递了过去,“Hey,先生,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接着,他又把那枝玫瑰送出去。
“它说,想去先生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