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凤有些疲惫地拿起文件，走回私人办公室，坐回椅子上，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从抽屉最底层抽出一张照片，照片胶封着，照片里两个小女孩衣着朴素的碎花裙，各自只穿着一只红色拖鞋，另一只脚赤着。正互相搀扶着，欢快不已地同时将赤着的那只脚抬出来。

背景是无边的黄色麦田，微风吹拂，两人的裙摆微微掀起。

左边的女孩对着镜头，脸上的笑容甜美纯真，右边的女孩却没看镜头，而是微微侧脸注视着她的同伴，一眨不眨。

她快速小心地收起照片，开始重新预估一切。

她也厌恶自己，把一切都当做计算题，但这是避免错误的最快，最好的方法啊。

她重演着一切，一遍一遍，终于发现了问题，正在此时陈震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手机。

“怎么样？接到璐璐了吗？”

“没有，她的新室友不同意，璐璐小姐拒绝了，不过那个装进去了。”

“嗯。”她点点头似乎毫不惊讶，拿出一张白纸，一边冷静地拿笔写写画画，一边道：“陈叔，是这样的。你明天干三件事，第一，去帮我请个假，一个月的长假。

第二，我帮你安排一下，你明天住到璐璐宿舍楼里，每晚监听，情况不对就上去。

第三，去帮我找个人，是一个变态，喜欢在淝河一中附近裸体吓唬女生，偷拍女学生，抓到他把他送走，让他滚得远远的，不准回来。

第四，把淝河市的有实力的黑帮组织的资料发给我。

我的保镖组交给你。

所有费用全部报销。有问题吗？”

陈震熟练地从身上掏出一支笔和一个记录本，一边记录，一边点头：“好的，好的。”

她顿了顿重画了一条线，摇摇头又道：“把第三个任务改一下，明天去找陈局，托他注意一下这个案子，然后，把笔录稍稍改动一下。”

陈震有些懵，问道：“额，改成什么？”

“在笔录里，添加一笔案子，我想想。”她抬头看了一眼日历，继续道：“12月21日，对高二(24)班余璐越加有犯罪冲动，偷偷在她的屋内安装了两个窃听器，为了保险便同时在她的手表里也装了一个。

就这样。”

陈震只觉莫名其妙，但是大小姐如此吩咐他也就应下了。

锦凤长出一口气，冲一杯咖啡，熟练地打开了录音机，录音机里传出的不是什么歌声，而一段段录音片段。

似乎是一个女孩在跟人聊天或自言自语。

“啧，可我还是喜欢红色。”

锦凤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一边看着卷宗一边熟练地回应:“嗯，我也喜欢。”

“啊！不想写了，头好疼啊，这个男主性格怎么那么别扭呢？”

“那就把他写死吧。”她建议。

“嗯，只能把他写死了，哎，可是死了，就大结局了啊。”女孩有些崩溃。

锦凤被逗乐了，她每次都会被逗乐。

“夜深忽梦少年事。”女孩似乎在背诗。

她顿了顿，幽幽应道：“不梦闲人唯梦君…”

……

夜深了，出奇的，舞姝满面都是清淡的香味，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