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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岳被绑架了(2/2)

“七二九案子的所有细节都在我的脑子里,不用看。您说的尾巴,指的是殉职的江弗那件没找到的血衣吧?”

施局扶了扶眼镜,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微抽了抽,陷入冰碴般的悲恸中,没有立刻回答。

江,他手下最得力的正处级下属,主管刑侦分支,执行卧底,在七二九任务中出色完成任务,最后殒命于烟尘滚滚红焰纷纷的爆炸中。

景培廉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只找到江弗整个人被重度三级烧伤,裸着上半身的尸体。

江弗殉职了。

死相极其惨烈。

三级灼伤,伤及皮肤全层,深达皮下、肌肉、骨。皮肤完全坏死、腹部表面的焦痂层层叠叠,触之如皮革。大腿以下大部炭化。

景培廉不催不说话,愤怒悲凉齐齐从神经末梢渐渐蔓延开来,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亲眼目睹曾经一起欢笑并肩作战的战友那副惨不忍睹的死状,内心的冰凉和苦涩如今依然没有丝毫减退。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伸出颤抖的手,去拉江弗那双勉强能看清皮肤的手,只能触到感知不到体温的尸僵,江弗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戒托上的钻石经过烈火的淬炼,越发耀眼晶亮。

他认得那枚戒指,江弗的妻子死于乳腺癌,这枚戒指成了江弗缅怀棋子的惟一念想。每天夸张的擦上两回,次次被他撞上。

长久的沉默之后,施局声音低低的,“七二九缉毒爆炸案中,充足的火力和精锐的特警突入化肥厂,我跟江弗约定的是他将衬衫反穿,以便特警成功把他解救出来。他明明有机会安全撤出来的。

“后来生还的特警,声泪俱下跟我汇报,江弗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又或者那情报就是在爆炸发生前他获取的,惊险且重要。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情报都被他用摩斯密码蘸血涂在衬衫上了,甚至来不及再详细说明那衬衫被他藏在什么地方... ...爆炸发生的瞬间,他把其他人推了出去。生的机会留给了别人。”

座位下,景培廉双手死死握拳,“我们至今也没有找到那件衬衫。有线报说看到左阚事后带人返回过爆炸现场。这么说,那件衬衫对他来说也很重要,重要到他不惜亲自出面以身犯险来找那东西。”

施局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口,润了润嗓子,“没错。那次追缴的毒品数目与江弗卧底期间反馈的情报不符,连四分之一的数目都不及,我们只抓到了买家,狡猾的左阚早跑了,□□是提前埋好的,再结合江弗死也要维护那份血杉的情报,我怀疑... ...”

景培廉瞪大眼睛,“您的意思是,那次缉毒行动只是左阚在黑吃黑,吃光了买家的钱然后逃之夭夭?抓到的买家正好有我们警方来收尾一网打尽?”

施局点点头,“很有可能。左阚最擅长的就是摆弄人心,如今这条钻进泥里的泥鳅想出来透透气了,不管是不是他的试探,培廉,你一定要给我狠狠的挖,最好能把他的老巢挖出来。绑架孩子勒索800万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左阚不缺这800万花。去吧,有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

“不是肢解两个性/感/尤/物/吗?”

景培廉指着笔录上的寥寥一人名字,食指用力到几乎发白。

费父,费母二人,称两人独子费前被人绑架,绑匪声称索要赎金800万,不然48小时后,现场直播肢解他们儿子。

景培廉眉头一皱。

── 费前?这名字真熟悉。

他记得好像有一次他替战友江弗开他女儿的家长会,班里有一个孩子就叫费前。

孩子老爸穿的如同孔雀开屏,坐在车里的老妈也花枝招展,费前明显是个富家子弟。

成绩吊车尾,彻头彻尾的学渣。

身为刑警的职业病就这点不好,只一面之缘的学生家长只看一眼他就能记住,他总是下意识的用那双锐利的眼睛,过分神经过敏的大脑,看见自己觉得特殊的人就想研究,瞧谁都像有问题的通缉犯。

景培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疑惑道,“怎么只有一个费前?另一个被绑架者呢?难道还没接到报案?”

外勤组的冷白坐过来,手里抱着个笔记本,旁边跟着技侦尾巴于小笑。

冷白推开于小笑想过来想蹭香浓咖啡的刺猬脑袋,品了一口指尖的蓝山现煮咖啡,手指弹了下陶瓷马克杯,清脆的一声响之后他说:

“另一个被绑架的我猜测也应该是个男孩子。我们仔细听了这段录音,发现杂音中有个明显男生向的咳嗽,与费前父母提供的儿子以前通话录音,声音明显不同,只有这个声音是没有做过修饰伪装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刑侦组的二级警司杭小宝掺着一位哭的满脸眼泪的女人。

景培廉忙站起来,“江炜?”

江炜是江弗的亲生妹妹。

“培廉,” 江炜用纸巾挡住了鼻子,鼻音发颤,“岳岳不见了。我在和他约定好的书画装裱店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和他约定将他画好的大哥的画稿装裱起来,他人一直都没来。电话早已经关机了。这孩子素来懂事,从没干过这种让大人担心的事。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可是江弗惟一的血脉了。”

江岳,江弗的独生子,景培廉印象里那个长相白皙俊秀的.....孤儿。

一股渗透骨髓的冰冷狠狠的袭来,景培廉手里握着的水性笔刷拉掉在了桌子上,好巧不巧的砸进了冷白的咖啡里。

“我艹!”

反应贼快的冷白手忙脚乱的躲开了溅起的咖啡渍,“我说头儿!你激动个什么啊?失踪24小时才立案呢!有可能就是手机没电了而已。咱别自己吓自己。”

“不,一定是他。”

景培廉都来不及帮冷白一块儿擦险被咖啡渍荼毒的满桌子文件,一把抓来笔电放到膝盖上,点开技侦存盘的那断绑匪勒索的录音,循环听那声咳嗽。

半晌,他的脸色几乎煞白,面无表情道,“是江岳。”

江炜颓然像被抽没了骨架的塑料人一样,瘫靠在办公室的门上。

冷白:“.....为啥?依据呢?”

“我能认出他的声音,还有,我前些天还在药店碰到过他。他感冒了,如果他有按时吃感冒药的话,今天应该是感冒后期进行到即将痊愈的咳嗽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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