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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生事,嚣而生焉(1/2)

冀国

日光刺眼的灼热,无情照射着大地上的人们。

“陈大人,最后在问你一遍,今年西北为什么不下雨。”

问话者是玄辅司秉笔道士廖清。

一身着银灰道服,手持拂尘,头戴黑色官帽,假似疑惑的俯下身,问着匍匐在地上之人。

只见那人身着藏青色官服,官帽早已脱落在地,口中满是鲜血,掷地有声的喝道:“西北大旱!天不降甘霖!是因朝廷开支无度,贪墨横行!修建道台,不明之举!激怒苍天!这是对我大冀国的天罚!”

“陈大人,这话都谁教你说的,这可是大不敬。”

“哈哈哈哈”陈苍仰天长笑道:“人人皆知,人人不言,彼苍者天,何泣何泣。”

陈仓为西北一省巡抚,算得上一代能臣,如今落的如此,廖清摇头惋惜道:

“继续廷杖。”

陈苍匍匐在地,目视皇宫前庭大门,一棍接着一棍打在身上,没有吭声,没有屈服,直到被活活打死。

廖清轻叹,转身走入内殿,殿外丞相卫少卿,中央尚书吕贤,皆候在此。

廖清上前作揖:“卫大人,吕大人,陈大人受不住杖罚,已经…”

已经去了。

当今圣上容不得一丝忤逆,即便未说出口,卫吕二人也知头知尾,心知肚明。

这时殿内出来一人,身着玄黑道袍,此人为玄辅司首辅安煜,道号长阳子,除为玄辅司掌印道士外,还辅佐冀国国君萧景求仙问道,二十年来日日如此。

廖清对安煜作揖道:“道上。”

卫吕二人也作揖道:“安辅司。”

安煜回礼“皇上传唤,二位里面请。”又对廖清道“玄烨你先退去吧。”

廖清只得遵从,礼毕退了去。

几人走入殿内。

殿内中央摆放着一鼎丹炉,相应的地面上印刻着阴阳八卦图,罗帐轻曳,帐内走出一男子,身着道袍,却弱不胜衣,两鬓微白。看面似三十出头,实则年近五旬,此人为冀国国君萧景。

自从登位四年后,他便不再上朝,设立了玄辅司,又单独设立中央尚书留用前朝丞相。 先由中央尚书携六部尚书审议票拟,再交丞相审核,最后由玄辅司批红决策交给六部执行,使他们互相监督,互相牵制。

他把手里的事情交给下面去办,去争。万言不如一默,有些话说出去,便是它的主。说对了,自然是好,说错了,便成了那句话的奴役。让他们揣摩他的圣意去说、去做,说对了,做对了,他认可,如果错了也是他们的事情。亏他敢这样想,敢这样做,这样他便有了更多修炼玄道的时间。

三人叩首礼毕。

“陈苍死了?”

不知这句是问谁,只听萧景继续问道:

“奉义,他说朕不明,说西北不降甘霖是因朕受到了天谴。他还说人人皆知,只是不言,是真的吗?”

卫少卿曾与陈苍交好,自然明白问他所谓何意。

卫少卿道:“回禀皇上,我国疆域万里,四面八方皆有祥瑞,怎能只听一面之词,各方水土肥沃,百姓安居,更何况萧将军也在西北平反,前些日子又大获全胜,哪有天谴之说,这都是上托皇上洪福,下赖将士用命啊。”

话虽这么说出口,卫少卿心里总不免忐忑。

但有时候一些话说出来就够了。

萧景哀叹道:“陈苍也是名臣,他在西北便口出此言,此次诏他进都,朕只是想询问他,为何会说如此这般话,没想到…”

萧景面露哀伤,好似不是他行令的庭杖。

吕贤劝慰道:“皇上不必自责,陈苍此次言语实过荒谬,非如此不能大振天威。”

萧景来回踱步,并未做声,似在思忖,突然感叹:“朕或许真不该修建道台。”

此言一出,安煜立道:

“皇上,贫道只希望陛下龙体安康,遗岁永年,贫道相信很多人都有同样的意愿。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贫道提议给皇上修建六座道台,围此七星之阵,得天时地利之助,只有陈苍一人之处犯难,那必定是对他的天罚,这无关修道台之事,皇上自是有福兮。”

吕贤随同附议:“皇上,安辅司所言不虚,臣民都愿陛下福寿安康,陛下万不可因此事损了仙身。”

卫少卿略似赞同二人之说附和道:“是啊,陛下。”

几番言论,萧景依旧满面愁容,不为所动。

吕贤眼珠一转又道:“陈苍以枉悖之言构陷圣上,实属以下犯上,论为大不敬之罪,臣认为,应斩其满门。”

斩其满门,那只死陈苍一人,是多大的恩施。

萧景闻言,果然面色好转,摇头道:“罢了,人以去,朕跟他计较什么。”继而吩咐道“阅生,派人传令地方辅司衙门,让他们设祭求雨,并告知朕在此处与之同求。”

所谓辅司衙门是由道士组成,一省一制,直隶玄辅司,不受地方官员隶属,与各地机关牵制,掌管玄道,祭祀方面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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