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兮犹如醍醐灌顶突然清醒,吓的忙滚到床最里侧,用被子裹起自己,感觉脸上滚烫,似能滴出血来。眼睛紧盯萧钰,仿佛他会吃人般。
萧钰看着简云兮紧张兮兮的样子纳闷道“不用我陪你睡?”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将滚开的简云兮又轰了回来,吓的他整个人都拱到了萧钰怀中,用行动完美的证明了他的回答。
萧钰回抱住简云兮,调整好睡姿让他能睡的安稳些。
简云兮既害怕又紧张,整颗心砰砰直跳,激烈,不似寻常,他也不知心中狂跳,是因雷声,还因其他。
萧钰实在以经困倦,轻拍简云兮背部道“ 别怕,睡吧。”搂着简云兮便独自睡去。
简云兮将脸埋于十分炙热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心跳渐渐平复,竟觉无比安心。
一夜雨后,天依旧昏沉笼罩着这片大地,道路坑洼泥泞,路边积水映出几人倒影。
以世有赶着马车抬头望着天说道:“晚上还会有暴雨,这场雨估计要下上个几天,不行的话咱们在下个驿站住上几天再走。”
萧钰打着哈欠骑着马晃悠了上来,心道这小子睡觉真不老实,不停的往他怀里钻。
以世有看着他一副未睡醒的模样,凑过去悄声问道:“我今天怎么看你从云兮房里出来的。”
萧钰回神看见以世有的表情,好似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奈道:“他害怕打雷,我陪他,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以世有正色道:“这驿站来来往往也有大小官员眼线,哪个暗地里添油加醋参上你几本可就不痛快了,你现下也是树大招风,做什么都注意些。”
萧钰毫不在意,懒洋洋回道:“一起睡个觉就是不注意了?都是男人怕什么,我又没那方面兴趣,再说他还是个小崽子,我又不是禽兽。”
以世有眉头一皱,脸上仿佛刻着你就是禽兽几个字,继续操心道:
“你说你,二十多岁的人了,长得又不是歪瓜裂枣,身患残疾。上门提亲的门槛都踏破好几个了,就是不找一个,能不传出些非言非语吗?拴得住驴嘴,马嘴,拴不住人嘴,更何况是图谋不轨之人。难不成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光棍,断子绝孙?”
萧钰调侃道:“我断子绝孙还要晚些,要不我先帮师爷找个?师爷老当益壮,必将儿孙满堂!”
以世有见他反倒揶揄起自己来了,回骂道:“你个小混球。”左瞅右瞅没摸到什么顺手的东西,脱下鞋便朝他砸了过去。
萧钰轻松避过放声大笑:“折离,师爷要杀人了。”
苏折离于马上,俯身用剑挑起地上的鞋,递给以世有。
“先生,鞋。”
以世有穿好鞋,嘴里也不闲着,继续絮骂起来。
一人笑,一人骂,一人听。
坐在车内的简云兮早已习惯几人的吵闹。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就不禁脸红,轻轻掀起车窗帘,透过间隙看到正在笑着的萧钰。
心想,虽然他有时候挺讨厌的,但其实人也挺好的,而且…
突然间,萧钰仿佛察觉他的到视线,回头看了眼,吓得他惊慌失措,连忙放下窗帘,犹如做了不可见人的事情,心中狂跳。
简云兮抓耳挠腮,对自己的反应非常懊恼,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怕他干什么。
“云兮,要出来吗?”
车外响起萧钰的询问声。
他强装镇定的回道:
“才…才不要。”
萧钰掀开窗帘,语气不容否定。
“ 来,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简云兮盯着车板,咬咬牙,心道有什么好害怕的,出去就出去。
如果他知道萧钰是怎样带他透气,他真的打死也不要出去。
只见他满脸羞红的坐于马上,与萧钰同骑一匹。
萧钰向前轻抚,安顿好怀中人道“坐稳了,带你玩点好玩的。”
简云兮刚要开口。
只见萧钰提起缰绳,驰聘而去,这匹绝世神驹的速度绝不是一般马所能够比拟的。
风吹打在脸上,简云兮紧闭双眼,屏住呼吸,憋住了以经提到嗓口的惊叫。
萧钰轻盈又好听的声音从简云兮耳畔传来。
“别怕。”
简云兮缓缓睁开眼,路边景色飞驰而过,微风迎面而来,倍感舒适。
身后的人使他逐渐安心,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尽情体验速度带给他的畅快淋漓,两侧青山绿野,天大地大,仿佛都集于一瞬,所有的不快全都抛之脑后,此时的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尽情的享受这一刻。
这种感觉在宫中,从未体验过。
萧钰拉住缰绳,将马停下,顾虑到简云兮初次骑马,不适宜太久,可他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简云兮满面笑容回头看他,那双眼睛似在问他为什么停下。
萧钰第一次看见这小子笑,平常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轻捏简云兮鼻头,笑问“还想玩?”
简云兮正高兴,没计较他这些小动作,点点头道:
“想。”
萧钰拉起缰绳,往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