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卿上前作揖道:“萧将军,皇上身体不适,所以由臣来宣读加封领赏的谕旨。”
各位官员大臣虽面无所动,但心里都十分诧异,历来这种大捷都是由皇上亲自宣赏。
但他们也不敢妄议揣摩皇上的心思,这年头只要将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就保你能活到老。
卫少卿本以为萧轻扬会有所抗拒。
只见萧轻扬从马而下,并无半点迟疑跪地道:“臣接旨。”
卫少卿打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轻扬讨伐西北,平定战乱,为吾除心头之忧患,为百姓造福之安康,特加封西平郡王,犒赏三军,三日后启程行军西方边界驻地,保我冀国国泰民安,钦此。”
圣旨读完,文武官员一阵轻微躁动,皇上的亲儿子打了胜仗,只封了郡王不说,还被派去鸟不拉屎的地驻军,这实在令人难以费解。
萧轻扬面不改色接过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少卿扶起萧轻扬:“萧将军快快请起,一路上劳累了。”
萧轻扬起身并未做声,眼神却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
萧逸尘上前道:“萧将军劳苦功高,真是年轻有为啊。”
此人为萧轻扬的皇叔,萧景第五个哥哥。
吕贤也忙上前恭敬的说:“是啊,原有泽亲王,现在又加上西平郡王,两位都是良将能才,定能护我大冀国海宴河清啊。”
萧钰听闻此话并未做声。
萧轻扬是他的皇兄,可这位皇兄他并未打过几次交道,连话都没说几句,但每次见他都如临大敌,势同水火。
萧钰心道这吕贤还真是块煽风点火的好材料。
果然,萧轻扬看了看吕贤和萧钰冷笑一声。
卫少卿见势说:“萧将军行军一路劳顿,庭宴还未开始,臣带将军先去歇息一下。”
萧轻扬面不改色:“劳烦了。”
一众大臣都退下后,萧逸尘笑着对吕贤说:“吕大人真是能说会道啊。”
吕贤回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人老了,脑子有时候就转不过弯儿来了,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真怕哪天我这嘴一不小心就瓢了。”
萧逸尘说:“吕大人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骨,毕竟冀国的国事还需依仗吕大人。”
吕贤作揖:“多谢定亲王关心,天下不平,臣又哪里敢倒下。”
萧逸尘拍拍吕贤的肩说了声“好”便笑着转身离去。
历代皇宫为了防止刺客不栽树,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正直酷暑时节,一千多名大臣顶着毒日头,在庭院内吃宴,看起来十分可笑。
御膳房的人端着大长盘子上菜,忙的应接不暇。
可这宴的主角萧轻扬却不来了,众大臣也随便吃吃喝喝就都散了。
翌日,萧钰便要启程走水路回南,太子萧淼也随之南下游历。
萧钰一行人骑马在前,萧淼身为太子,带了二十多个随从,十几个侍卫,已经算得上很低调。
简云兮孤零零一人骑马在后,看见前面的萧钰和萧淼,两人正说话。
以世有那时跟他说这是太子,他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是太子。
而且他发现这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只要见了面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虽然萧钰也会同他说话,但他看到这两人在一起心里就很不舒服,性子一来,便不想理他。
可萧钰今天早上看到他,一句话都没说,他心里就十分忐忑。
再他胡思乱想之时,迎面骑马走来两人。
正是萧轻扬和纳兰与还。
二人一冷一热,熟视无睹般从萧钰一行人身边经过。
当与最后面的简云兮擦肩而过时,简云兮突感一阵耳鸣目眩,视线逐渐模糊,恍恍惚惚中看见迎面骑马走来的青衣男子,正眼如弯月冲他微笑。
他胸口一阵绞痛,周围事物瞬间静止,世界也随之褪色,寂静的可怕。
简云兮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缓解胸口的疼痛,只听一男声仿若再他耳畔般轻声说道:“你现在在我的神识中,是你父皇托我带你回去。”
胸口犹如被撕裂,额头汗如雨下,他从口中勉强挤出一个“不”字。
向海还未找到,他不能丢下他不管。
那男声轻笑道:“那我们日后再见。”
周围瞬间恢复正常,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简云兮胸口顿时了无痛意,只觉喉头腥甜,鲜血瞬间从口喷出,一阵头晕眼花,便意识全无。
萧钰听到声响回头望去,只见简云兮从马跌落。
萧轻扬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冷声说道:“你刚才在对那孩子笑。”
纳兰与还笑着问:“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