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萧淼身边的奴才尖声尖气的问:“你算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么?”
二胖几人闻言只得低下头暗暗愤恨这狗仗人势的东西,却又无可奈何。
“一只阉狗,狗主人也不知道管教管教,就这样放出来乱咬人?”
几人惊诧的望向正在吃饭的简云兮,长得清朗秀气,说起话来却咄咄逼人。二胖几人暗自叫好的同时也为他担心。
那奴才怒发冲冠刚要回口反驳,却被萧淼拦了下来。
萧淼一脸漠然对那奴才说:“自己掌嘴。”
那奴才望向萧淼一脸委屈不解,又不得不从,跪在地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一声声清脆响亮,直到脸被打的红肿才止声喊“停”。
萧淼看向简云兮:“我的人不懂规矩我教训了,你比他还不懂规矩该怎么教训?”
简云兮从石凳站起冷言相对:“你的人不懂规矩怎么教训是你的事情,这种狗奴才教不好狗主人责任最大,要不你也赏自己两个耳光?”
萧淼闻言咬牙切齿,顿时哑口无言,简云兮不屑一笑,直径走回房中。
萧淼对四名仆从低吼道:“把他给我拦下。”
几人上前从后面架住简云兮,却被简云兮一一打倒在地。
二胖几人瞬间佩服起来,成伍十分崇拜献媚的喊道:“云兮好厉害。”
萧淼愤恨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自己上前三拳两式亲自动起手来,可能力远远不及简云兮,地上几名仆从见自己主子吃了亏,匆忙起身帮起忙,二胖几人见云兮一人不及一群人,也赶忙上前帮忙,趁乱中忙踹了那嚣张太监几脚,一群人厮打于地,场面十分混乱。
督府的侍卫闻声见状,忙上前阻拦,简云兮一股倔犟劲儿,专打萧淼。萧钰以世有本在前堂议事,听侍卫报告后连忙赶来,刚进门便见简云兮一脚将萧淼踹倒在地。
以世有一声哀叹:“哎呦,一群小祖宗。”
“都住手。”
萧钰高声喝止,所有人都停止动作,起身低头不言,他忙上前扶起萧淼。
只见他鼻青脸肿,昏倒在地。再看简云兮盛气凌人,只是头发散乱,一瞧便知是谁吃了亏。
萧钰抱起萧淼转过头对简云兮厉声喝道:“你真的太不懂规矩!”
一句指责如同晴天霹雳,萧钰的眼神让他陌生又熟悉,自己如同恶人般,被他怒视着。
他只觉心如寒窟,千万针扎于心,想反驳却迟迟未开口。
萧钰冷声吩咐道:“本府参与者,一人打二十板。”
“要罚罚我一人,和他们无关。”
简云兮的声音,平淡而冷静。萧钰听闻并未作声,直接离去。
待人都走后,几名宫里的随从伤疤还未好便忘了疼,细声细气的挑衅倒:“真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萧总督会向着一群外人吗?还不是吃了板子!”
二胖春生忿忿不平,成伍撸袖回瞪,翘着兰花指娘腔威胁道:“反正都要挨板子,信不信在揍你们一次!”
几名随从闻言嘴里叨着“野蛮人”之类的话,便灰溜溜的跑了。
这本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旁人受了挂落,简云兮自己领了所有的板子,八十大板,一板一板打在他身上,冷汗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仍是死咬牙关未叫出一声。
二胖,春生,成伍别过头实在不忍看下去。
简云兮却并无自己想象中的坚强,泪水划过脸旁,最终在疼痛中渐渐失去知觉。
以世有来回踱步床边:“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人都快断气了!”
三人将简云兮扶回房时,发现他流血不止,呼吸微弱,赶忙叫来了以世有查看。
以世有用药止住了出血,但汤药怎么也喂不进去,人仍未好转。正当几人心急火燎时,床上传来了简云兮的轻咳。
几人忙围上去,以世有替他诊脉,脉搏竟恢复如常,真乃奇哉怪哉。
简云兮在轻唤声缓缓睁开眼,看到以世有和二胖几人,心中却突感失落。他收回以世有为他诊脉的手虚弱道:“我没事,劳烦以先生了。”
以世有医他两次,每次都是将死之人,却总会莫名好转,这让他十分怀疑自己的医术。嘱咐简云兮按时喝药多休息后,见他确实无碍,便纳闷的走了。
几人见简云兮无事都松了口气,二胖将他被血染透的衣物拿去洗净,成伍沾湿帕子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春生正准备掀开被褥替他上药,他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
他慌忙阻拦:“不用,我自己来。”又问到:“我的衣服呢?”
春生:“你的衣服被血染脏了,二胖拿去洗了,你还有别的衣物吗?”
在简云兮的指示下,春生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套布衣,展开来看,本就粗糙的衣服上面还有两个窟窿。
春生看了看:“我帮你补补再穿。”
简云兮闻言致谢。沉默良久,他突然轻声问道:“萧总督他来过了么?”
二人迟疑,春生犹豫答道:“没有…”
简云兮喉头哽咽,默不作声。
成伍走过去劝慰道:“云兮,我们虽然不知道你和那太子有什么过结,但他毕竟和萧总督是比较亲的,得罪他也算是得罪了萧总督,我这是第一次见总督对我们这么严厉,下次给那太子行个礼,不惹他就好。”
春生点了点头:“萧总督不会生很长时间气的,你不要担心。”
简云兮忍痛慢慢翻过身,二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无任何情绪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