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全国人民一起犯穷的日子,寒山县浅水镇奚山村的某个深夜里,天现异象。
两颗流星飞快的划过夜空,迅速的降落在村后的梨树林里。
两团闪着金光的不明物体将松软的泥土地砸出两个浅坑。
这是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穿着黄灿灿的长袍子,不同的是,中年男人的袍子是明晃晃的颜色,上面绣着九爪金龙,小男童的袍子是内敛一点的杏黄色,绣五爪金龙。
他们重重地砸下来,不约而同的昏过去了,中年男人右手上紧紧握着一块玉玺,小男童脚边掉了一把宝石镶点的短匕首。
夜寒露重,男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清醒过来,他左右看了看,一脸疑惑:熟悉的只有脚边的匕首和身边躺着昏睡不醒的中年男人。
他小心的把中年男人的右手掰开,拿出带着体温的玉玺,在手里把玩了一阵,觉得无趣又小心的塞了回去,然后摇醒了沉睡的人。
中年人一脸迷茫的瞪着他:“这是哪里?”
男童摇头:“不知道,大概是蚌鹬相争,渔翁得利。”
大炎朝景泰九年春,年仅八岁的太子朱深率御林军逼宫篡位,皇帝朱成慈正在御书房里对着一堆奏折打哈欠,刚刚吞下一粒大补丸准备醒醒神,就被儿子带兵甲围了。
小朱深一脸天真的笑,半边脸颊露出一个可爱的梨涡,对惊愕得不能动弹的皇帝诚恳地说道:“父皇,大家都觉得您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合适,摇摇晃晃的,不如挪一挪吧。”
朱成慈半晌没回过神,等他发现儿子来真的之后,气得发抖,抓起桌上的玉玺就扔过去:“混账东西!你看看自己几岁了?拿去玩!”
朱深捡起地上的玉玺放回御案,老气横秋地回答:“整整八岁噢!弱冠的一小半呢!父皇,写传位诏书吧?”
朱成慈气笑了,一股作气写下一道诏书,反正他这皇帝做得腻味了,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坐上去玩玩。
抓起玉玺准备往诏书上盖印,一道旱天雷劈下来,“轰隆”一声巨响,御书房屋角塌了小半边。
还没等人回过神,第二道雷紧锣密鼓的砸下来,惊惶失措的昏君抱着小逆子团成一个球钻进御桌底下……
然后,醒过来就是这一片陌生寒冷的梨树林。
朱成慈余怒未消地看着混账儿子:“小孽障!看你干的好事,把雷都招来了,要不是你躲在朕怀里,朕真龙天子龙气护着,你早就被雷劈焦了!”
朱深牙尖嘴利的反驳:“父皇,儿臣觉得这几道天雷是你吞了大把的丹药,杀了太多的道士真人招来的,明明就是我的紫薇之气保住了你的命!”
父子两个各自气哼哼的,都觉得自己是对方的救命恩人。
后半夜寒气格外的重,两个没搞清状况的人又相互抱成一个团取暖,计划天亮找路回宫。
天边晨曦微露,鸡鸣犬吠,山川与村庄的轮廓渐渐显露了出来,越来越清晰。
朱深揉揉眼睛,对着远处那些黑瓦红墙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父皇,糟了糟了!”
“什么糟了,大清早的不说好话!”朱成慈打了个哈欠,腰酸背痛的浑身难受。
朱深走到林子边缘,一排排房舍的轮廓更鲜明了,他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地方?仙境还是鬼蜮?”
朱成慈走过来,一眼就呆了,眼珠转了转,指着某处惊喜道:“牛!”
总算看到熟悉的东西了,说明这里还是人间。
朱深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看到牛后面那个牧童了吗?”
放牛的孩子从牛的侧面走出来,朱成慈看到这个牧童就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牧童头发长度不到一寸,衣服的形状特别奇怪,嘴里大声嚎着奇怪的歌。
语言不是很难懂,但是歌词的意思他完全没法理解,他听了一阵,转头问儿子:“社会主义是什么?”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朱深皱眉思索:“人民就是黎民百姓的意思,国家是江山社稷,社会主义嘛,应该是一种信仰?”
朱成慈点头:“圣人训,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无论哪个朝代地域,百姓是最重要的。”
他们决定向这个小牧童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当他们两个金光闪闪的现身的时候,十二岁的放牛娃瞪大了一双牛眼,嘴巴变成了一个O型。
他指着气定神闲的父子俩:“啊哟!你们两个是在唱戏吗?”
父子俩很配合:“朕是皇帝。”“孤是太子。”
放牛娃张春林笑得打滚:“妈呀,爷爷呀,奶奶呀!真是太好玩啦,你们缺不缺太监呀?你们干这个挣多少工分?带我一起玩好不好?”
父子俩看着这个目中无人笑得肆无忌惮的小庶民,感觉天已经变了样。
朱成慈瞪着龙目:“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十岁的放牛娃被他犀利的眼神一瞪,顿时笑不出来了,身上冷飕飕的,把牛绳子一拉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