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落,一脚踹在薛洋的腹部,半大的孩子被踢离了几步摔在地上。薛洋只觉得难受,痛苦。腰虽然不至于说是被踹断,可是八成也起了乌青,膝盖砸在地上又惯性滑了一点此刻却也是火辣辣的生疼。生理盐水又开始迅速翻滚,薛洋伸手抹了眼泪就死死咬着下唇,死活不肯哭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其他地方走。好巧不巧,一架牛车从他边上驶过。车帘被风微微拂起,露出了隐约是脸半张轮廓。
江澄没认出那是谁,薛洋却急忙忙的冲上前,经管委屈死了却还是很高兴,眼泪也不忍了,哇哇大哭着,扑上前道:
“信....呜...信送到了,但....但...呜.....但是点心...呜....呜..没了,你....呜你....可不可以呜....再给我....呜我一盘...呜。”
车夫见他拦了路,只得将车停下,断断续续的哭声吵的常慈安心烦意乱,对着车夫问道:
“怎么回事,谁特么在吵”
“是一个小孩,说是送了信,来找您要点心。”
车夫恭敬的对着里面的人复述了一遍。薛洋却只顾着哭,没注意听。但江澄则明确地听到了男人嗤笑一声,冷声道:
“都来讨债,连乞丐也来。呵,别管他,赶紧走,烦着呢!”
车夫准备重新拉马,确定薛洋一急,直接扑在了牛车上。 一双手迅速抱紧常慈安的小腿,抬起头,薛洋见常慈安与自己一样都受了伤,又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讨要。但碍不过馋虫出来,正准备少要些,腹部便又生生受了一脚被甩回了地上。头不好在没着地,便又招手,想告诉常慈安,如果实在没有点心,一颗糖也好啊。
常慈安还是没管他,后来大概是被薛洋哭烦了,抄起车夫手中的鞭子一下子将他抽的躺在地上,头脑发晕,还没缓过神,一股剧痛直接从手尖传到心头,撕心裂肺的痛感,逼的薛洋几乎想拿起右手将自己的心脏给挖出来,以此来降轻疼痛。
“啊——”
惨叫一声,却又生生受下,此时此刻,左手完全已经失去了知觉,剧痛却泛在心头。
恨,恨,凭什么这么对我?!当年街上逼他喝虎子是这样,丛林里欲行不轨不成又将他打的耳鸣的时候,他又做错了什么?!历史重演,世事无常,究竟为什么一直抓着他不放!?他绝望地看着车子远去的背影,从未有一次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变强,更强!然后让所有欺过他的人跪在地上求他牢过,接着自己再一剑刺穿乞求的人的心脏。
有这么一刻他突然嗜血,想看的所有人对他摇尾乞怜,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薛洋在心口号叫。
江澄也突然不受控制的捏紧了拳头,恶,厌,恨。这世间没有一个好人!他蠢,好愚蠢,为什么要去相信常慈安!与薛洋感同身受的这些日子,江澄说受影响非同小可,只听一阵铃铛悦耳响起,温柔的男声在他耳边轻唤:
“晚吟,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