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掌门辰琅过来的时候,云浪已经浑身都是血污。
一盆凉水泼到了他脸上,水顺着他的睫毛,他的脸颊和下巴混合着血滴下来。
“他说了吗?”辰琅问道。
辰备只是回答道,“没有,此人嘴硬的很。”
云浪听到他这么说,嗤之以鼻。
辰琅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云浪头一歪,差点没又晕过去。
辰琅显然没有了耐心,“识相的话,就赶紧把玉魂的内功心法说出来,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浪啐了一口,把嘴里的血吐了出来,“无可奉告......”
“看看你这幅可怜的样子,”辰琅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云浪,识相的话......你现在乖乖说出来,我或许能考虑留你一条命。”
“当年的事,背后是你......”
“没错,是我。”辰琅直接把话挑明了。
“为什么......云家做错了什么......”
“你们当然错了!”辰琅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像是要把他的下颚骨捏断了才肯罢休,“为了辰璟,为了整个景辰派的未来和希望,你们就该牺牲!!”
“可笑!”云浪突然大笑起来,“那你就永远都别想有希望!”
血从他的口中溢了出来,流到了辰琅的手上。
辰琅终于撒了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仔细地擦着手上的血污,他已经没有耐心在这里和云浪继续浪费言语。
“年轻人这么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辰备,你就再加把劲,这里就交给你了。”辰琅拍了一下辰备的肩,走出了地牢。
“做狗很有趣是不是?”云浪故意调侃着辰备。
辰备倒也不生气,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长鞭劈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是狗?云浪,我倒是希望你最好能再多嘴硬些时日,到时候,你可别像狗一样地求我饶了你。”
每一天,辰备都换一种酷刑折磨他,地牢里每天都是令人心惊的惨叫声。
最痛的时候,云浪想着,若不是玉魂真的没有什么狗屁心法,真的不能救活死人,是不是他承受不住就会说了。
*****
辰风是半个月之后才知道,云浪在景辰派的地牢里。
他本以为云浪收到了信,本以为云浪躲过了辰备。
他没料到,云浪居然为了找他,伤没好就回了京城。没料到,云浪去了陈府,知道了一切。没料到,云浪日日饮酒,被辰备钻了空子。
可是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辰琅和辰备的手段早已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那个掌门父亲,更别说那个十二年没见过面的副掌门辰备。然而他们却了解他了解得透彻,似乎能料到他的每一步,早已在他的一日三餐里下了软骨散。
以前是因为躺在床上养伤没有察觉,可是现在伤明明已经好了的辰风,却连走到寝殿门口都困难。
辰风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单纯的云浪如何能应付得了这样的两个人。
辰风日日担忧,却无法作为。内疚、自责一遍遍折磨着他的心,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个无能的废物!
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
一个月后。
“掌门,大师兄求见。”
来传话的弟子口中的大师兄是就是之前一直跟在辰备身边为他做事的黑衣人,也是景辰派的大弟子。
他一直被辰琅安排在辰备身边。
辰琅沉声道,“让他进来。”
大弟子进来之后,对着辰琅行了个弟子礼,随后说道,“掌门,副掌门这几天下手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那人怕是撑不过三天。您看.......要不要停一停?”
辰琅冷笑一声,“云家的人,骨头还真是一样的硬!”
“您的意思是......”
“让药王过去,吊着他的命。那些......不用停。”
“弟子领命。”
此时,看守辰风寝殿的弟子也来上报,“禀告掌门,二公子绝食已经十日了,他求见掌门,说是有让地牢里的人开口的办法。”
“竟还真的绝食,可笑。”
之前就有弟子来报辰风绝食,让他去看看,他清楚辰风不过是在耍花招,也没有理会。
可是现在拖了这么久,这次辰风又这样说,辰琅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他对着眼前的弟子说道,“去二公子寝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