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心痛,养船长还不如养狗,虽然平时闹腾,但是关键时刻起码不掉链子。
回家就送你去医院,挂急诊,割.蛋.蛋!
西蒙把船长放到床尾,小家伙娇俏的对着他蹭了几蹭,才迈着猫步朝我走来。
以前船长走丢之后,再回家时也是迈着这样轻快的步子。
想来那时他们就已经暗通款曲。
我更加绝望了,账单是自己的,可爱是别人享受的,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恶的事么?
算了,蛋蛋不割了,这猫也不养了,留不住心留它的身又有何用?隔应人吃不下早饭么?上帝保佑,我已经够瘦了。
“又在想送船长去节育?”
这次他看向我的时候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淡金色的头发碧色的眼,一旦面无表情就显露出几分冷漠。
“卡尔顿,你是我见过的最和猫过不去的人。”
西蒙拉开窗帘,房间立刻亮起来,乍一见阳光,眼睛就不受控制的闭起来,再睁眼时,他已然到了客房内的桌椅处,左手一支记事笔右手一个计算器,写写算算片刻后举起计算器对我报出一长串数字。
“……”
我真怀疑西蒙外祖母的外祖母是个叱咤商场的犹太女人,虽然没有在外貌上改变这个家族,却把对待金钱的态度留给了后代。
起码等我起床洗漱穿上三件套坐在办公桌后再和我谈钱好么?
过于混乱的早晨导致一整天心情都很差,以至于差点忽略最关键的一点:暴.乱出现的比埃迪早。这是怎么回事?剧情混乱了么?
我突然有点慌张,走剧情走习惯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种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觉可真难受。
实验室内的监护仪闪烁不停,那个叫玛利娅的流浪女人,她的身体在逐渐衰竭,就像腐坏的鸡蛋,内里坏透之后臭味才会从壳里散发出来,在蛋壳破碎之前,没人会相信好好的鸡蛋居然可以腐败到这个地步。
衰竭表现在监护仪上只是数字变化,痛苦却是在缓慢释放。
隔着防弹玻璃,我听得到她的呻.吟。
玻璃没换,虽然中国的钢化玻璃质量好的不是那么一点半点,能拦住称霸欧洲的撞击大王,但是对埃迪的力量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他是个肌肉男没错,却不是能随便砸开防弹玻璃的肌肉男。
不让他带走毒液难道要我继续进行研究称霸世界么?
砸开玻璃的灭火器还是我要求放的,哪个21世纪的现代化实验室用的还是这种危险性极大的灭火工具?烟雾探测器和喷水式灭火系统已经很人性化了,即使火势极大这些都不管用,那种情况下,灭火器它又能有什么用?最多也就是从灭火器进化成炸.弹,死前多听几声响。
不仅如此,为了配合导演,我还暂停了实验室的清洁工作,把实验失败后共生体的残骸留在实验室不管。
生命科学实验室对环境清洁度要求极高,这样做基本上是停止了共生体实验区这个区域的所有实验。
做个合格的反派真不容易。
Dora Skirth(带埃迪进入基地的女科学家)的身影出现在玻璃上,向我汇报完毕之后她没有离开,而是神色复杂的借着玻璃门的反光盯着我。
感谢上帝的赐我一双小鹿一样的大眼睛,不必转动眼睛,就可以兼顾她和躺在地上的玛丽娅。
“还有什么事么?Dr. Skirth?”
“oh~我想没有了,德雷克博士。”
她转身离开,玻璃门上她的身影慢慢变小逐渐消失。
Skirth是个优秀的科学家,心肠却过于软弱。
如果她知道现代医学的发展进步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同类研究,岂不是要不忍心进医院?
幸好器官克隆的订单不由她负责的,哦不,我应该祈祷,祈祷那位客户年轻的时候是个灵魂比外表有趣的人,不然等到克隆体成熟,这基地绝对保不住,单是泛滥的同情心都能冲破三重防护涌出去。
我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等待,监控里埃迪已经进入了共生体实验区,一边惊叹一边忙着拍照。
高清监控不但能看清他没打理好的头发,还能清楚的拍摄到玻璃门上的倒影。
等这事儿结束,我一定要换掉实验室的玻璃门,作为实验设备之一,它完全不符合要求,要不是导演设定,根本就不会也不能出现。
倒影只能给电影院里的观众们看,很容易影响到实验准确度,我都快看不清玛丽娅的反应了。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家,侮辱我智商也就算了,影响实验结果观测真的不能忍。
接下来这段剧情,已经反反复复上演过几百次了。
拍照,发现玛丽娅,用灭火器砸门,然后出了牢笼的毒液像是嗅到了肉味的野犬,头也不回的跟着埃迪逃亡。
Dr. Dora Skirth哭的很伤心,我却没什么心思安慰,挥一挥手示意手下带她走,有同情心可不是个好习惯,起码在我这儿不是。
我一边分心思派人追踪埃迪,一边思考共生体选择宿主的规律,人种?性别?还是别的什么?或者是不同的共生体有不同的偏好?
所有实验体的体检记录都在我眼前,能从毒.品泛滥的小巷里找到这些不吸.毒不生病的流浪汉不容易,玛丽娅和其它几个实验体不算,她虽然吸.毒却没有生病,看来卫生习惯还行,不共用注射器。
一直到深夜,也没有丝毫进展,我活了312次,还是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看来拿诺奖的愿望有生之年不太可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