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王荣国先和应晴小声低语了一会一脸猥琐样的出门了。
王贵召拿起自己的布袋子拉了拉应晴的手,“妈,咱也走吧?”
应晴一张脸白里透红,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王贵召看得心中不停的砸吧,他妈年轻时候就是漂亮,怪不得他爸到现在还跟个老流氓一样。
应晴眼神游移,还有些愣神,“好好,走吧。”
王贵召欠起妈妈的手,右手拎着小布袋子出门上学去了。
应晴在前面走着,王贵召突然停下,好笑的说:“妈,您可没锁门。”
“哎呀。“这一句话可算把应晴丢失的魂给找回来了,应晴赶紧跑回屋拿着钥匙和锁把门从外面锁上。
应晴把钥匙放在棉服的兜里,用手拍了几下,重新欠起王贵召的手夸道:“贵贵做得真棒,妈妈还没咱贵贵聪明呢,不然家里可要遭贼了。”虽然去幼儿园很近,院子里有狗也有邻居可以帮忙看着,一时半会的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可应晴不想让王贵召养成这种习惯。
王贵召嘿嘿一笑,不要脸的点了点头。
应晴脸上挂上笑容,一抬眼看到了一个满脸倦色的男人风尘仆仆的从大门口走进来。
大狼狗嗅到了气味,撒娇一样摇晃着尾巴。
那个男人脸色发黑,神情憔悴的和应晴打了声招呼,“送孩子上学啊?”
应晴点点头,“又去跑长途了?”
王贵召打量着这个男人,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到底是谁,于是就冲了他笑了笑。
男人一双眼里都是红血丝,实在是撑不住了对着应晴摆了摆手,“是啊,我先去睡会了。”
正巧从正方车库里推出自行车要去上学的牛国庆看见男人眼睛一亮,飞快的推着车过去大喊道:“爸!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哎呀太好了,他爸回来的,他今晚上肯定能吃上烤鸭了!
牛国庆这么一嗓子把在里面梳妆打扮的张文凤给喊出来了,她放下唇线笔,顶着只化了上嘴唇的脸匆匆走出去,掀开帘子见到自己老公立即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男人脸色黑黄,先是拍了拍牛国庆的肩膀,又看向了迎面面脸怒色冲过来的老婆无力的叹了口气。
张文凤还穿着棉睡衣,头上绑着发带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她气势汹汹的指着老公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还知道回来呢啊?出去两天野疯了吧?!”
男人叫做牛伟华,是房东太太生的大儿子,前两天接了一单从北京到南京的长途单子,挣是挣了不少钱,但实在是太累人了,他差点就要疲劳驾驶回不来了。
牛伟华连夜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就想在早上他妈去公园练剑前吃上一口他妈亲手做的小疙瘩再去睡觉。凌晨四点开到东六环的时候他眯着眼睛开车,突然在一瞬间睡着了,要不是后面的车改道超车打了个醒,他恐怕就回不来了。
牛伟华现在想想还后怕,浑身乏力,也没有理会张文凤的话,问道:“咱妈呢?”
张文凤没好气道:“你出去两天一张嘴就是咱妈?你注意到咱儿子和我了吗?”她拨弄了一下自己头发,有些委屈,“你看没看到我弄了头发?”
牛国庆摸了摸鼻子,偷摸着推着车溜走了。
应晴牵着王贵召的手,见到牛国庆来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听别人父母的热闹,有些尴尬的转身出了门。
不过经这么一折腾,王贵召也算是摸清了那个男人是谁。
“妈,我怎么没发现您也那么爱听八卦呢。”王贵召调笑道。
应晴脸色一红,“小小年纪都跟谁学的,还知道八卦。”
王贵召把锅推给别人,“宋阿姨啊,她可能说了呢,我连隔壁院子发生了啥事都知道。”
现在虽然是有了手机和电视,但王贵召家里买不起,应晴每天除了洗衣服做饭,接送孩子上学以外在家实在是没事做,只能和院子里一同没事干的几个女人互相七嘴八舌的说说话。
王贵召还记得自从他爸成了暴发户搬去了小区以后,应晴是一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只能成天待在家里看电视。
应晴虽然是无聊,但主要也是听八卦,从不张嘴去评论,也不说别人家的闲话,一来二去的刚搬来这里没多久的应晴就成了几个女人心中的香饽饽。毕竟有个人愿意听你说话啊,而且还不插嘴,宋梅就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样把多年来住在这里的所有收集打听来的情报都一股脑的倒给了应晴。
应晴倒也不是怂,只是不爱在背后乱说话,于是一本正经的教育王贵召说:“贵贵,妈跟你说,以后要是别人在你面前说谁谁不好,你就听听别跟着议论知道么?说别人闲话不好。你现在还小,身边都是同学,要是以后上班进了公司,那些人可就更不能说了,他们都是你的同事,跟你有竞争的。”
王贵召捂嘴偷笑,他以前小时候他妈就是这么教育他的,现在还是这样,果然什么都没变。
应晴揉了揉王贵召的脑袋瓜,也不知道她家傻儿子到底听没听进去。
说话间,两个人又走到了那颗巨大的洋槐树边,王贵召指着光秃秃的枝桠转头对应晴说:“妈,等春天到了,我们摘几朵下来做菜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