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团认真思考了一下,弱弱地说:“如果要吃臭臭的石头才能升级的话,那就不要升级好了。”
大王敲敲他软绵绵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那你想一直像现在这样,查不到有用的资料吗?”
胖团咧开小嘴,露出讨好的笑,“大王能查到就可以呀!”
大王头疼地拍了拍额头,“你是光脑,能不能有点志气?”
胖团无辜地眨眨眼,“不想有志气,要吃肉肉。”
大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把它丢进小飞船里,自己坐上驾驶位,一溜烟地飞走了。
叶凡把那个胖团没吃上的肉丝丢进自己嘴里。左手抓着鹅腿,筷子上又夹了一块小酥肉,吃得美滋滋。
长安侯大人嘴上含笑,夹了一筷子新鲜的小青菜放到他嘴边,“早上刚摘的,尝尝。”
叶凡学着胖团的样子扭开脸,“不要吃菜,吃肉肉!”
李曜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趁着叶凡陶醉的工夫,香喷喷的小野菜塞进了嘴里。
叶凡愤愤地嚼着,不忘控诉:“怪不得大王喜欢你,一样的霸.权主义!”
长安侯大人挑挑眉,不置可否。
***
吃饱喝足,叶凡摊在炕上晾肚皮。
脑袋下面是前男友坚实的大腿,肚子上是他温暖的手,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来,叶凡舒服得眯起眼。
炕头并排放着两床被褥,炕下是一黑一棕两双鞋,衣架上挂着一长一短两件外裳,喝水的瓷碗、擦脸的布巾、漱口的竹杯……皆是成双成对。
短短几天,屋子里便摆满了李曜的东西。
叶凡挤眉弄眼:“侯爷呀,你什么时候搬回自己的大院子?”
“修好了便搬。”李曜淡定地揉着他的肚子。
叶凡嘻嘻笑,“你倒是修呀!”
“暂时抽不出人手。”
“那么大庄园,竟然没有一间空屋吗?”
“都住了人。”
叶凡翻白眼,当他不知道么,每个仆役都分得一间,长安侯当真是大方得很。
他抬起腿,压到胸前——这么费力气,不过是为了拿脚去踩前男友的手。
叶凡很软,没人比李曜更清楚。
他抓住他的脚腕,轻轻地揉。
非常明显的暗示,叫始作俑者悄悄地红了脸,就好像自己故意勾引似的。
叶凡躺着,李曜坐着,视线一高一低,彼此对视,空气中不知不觉升高了温度。
檐上的灰雀喳喳叫着,努力吸引心上雀的注意;燕子叼来春泥,一点一点黏在瓦下,准备生儿育女。
当此之时,若不做些什么,必然会白白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李曜压下身子,叶凡反手抱住他的腰。
干柴烈火,就差一点火星。
突然——
窗外响起清脆的童音:“锤子兄,我来啦!”
“二小弟,让愚兄等得好苦!”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兴奋的脚步声,门板被拍得哐哐响,“舅舅,开门呀!你最爱的二小来看你啦!”
叶凡:……
李曜:……
长安侯大人黑了脸。
他后悔了,为什么不把开学的日子推迟到下个月!
不,就该一直推,推到明年!
***
北山学堂原本在李家庄园,占了一间南北通透的大屋子。
随着上学的孩童越来越多,原先的屋子占不下了,李曜便在北山校场西边划出一片空地,命人仿着现代学校的模样盖了一个院子。
长长的一排教学楼,坐北朝南,青砖灰瓦,整齐又亮堂。
院子里操场、厕所、游戏区一应俱全。
院墙和门是用木头围成的栅栏——这是叶凡的主意,为的是让经过的人都能看到这里有多好。
的确是好,村民们都在夸,比自家住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也是因为建学堂的关系,原本应该正月底开学,一推推到了三月底,其间有孩子担心读不成书,几次跑过来问。
这下好了,不仅能继续读,还有了更大、更好的“教室”——这个词是莫先生从叶凡这里学的。
莫先生觉得极好,亲笔写了“甲班教室”“乙班教室”“丙班教室”等字样,让关五郎刻成小小的木牌挂在门边,打眼一瞅,俨然就是现代教室的样子。
葡萄园、面果地、菌房、运河,一连串的“工程”下来,附近的村民们,只要勤劳肯干的,都挣了不少钱,同时也意识到了读书的用处。
越来越多的孩子被大人送过来念书,束脩分文不取,只需带一些米面换午饭便好——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升米恩,斗米仇”的麻烦。
学生人数变多,从前的半天课也改成了全天,莫先生一个人便忙不过来了。
就在这时,廖椁回到了北来村。
和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不是受他人的指使,也没有带着任何目的。
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他幼年失去双亲,靠着变卖祖产读书应试,进士及弟的那一年家中已无任何积蓄,之后便被沈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哄来大宁县,监视李曜。
他以为自己行的是正义之举,殊不知,竟成了那卖国贼子的帮凶。
他已经清楚了沈雄的所作所为,原本想拼上一死也要到官家堂前告发。
他细细筹划,用尽心机,趁着春猎之际得以面圣。
没承想,虽然官家表现得和善,却根本容不得他提出契丹兵与沈雄之事,每每都含混过去。
一来二去,廖椁渐渐地反应过来。
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