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铎目送着女孩走远，却未察觉莫星野眼里的羡慕妒忌。</p>

“我昨晚不是说过吗，别来找我。”卫铎视线偏移，明显不想再和少年有过多来往纠葛。</p>

莫星野想起此行的来意，停顿许久，缓声道：“老师，我今天就要走了。”</p>

如你所愿。</p>

尽管心里有一万份留恋不舍。</p>

“啊？”</p>

“我爸提前回国了。”</p>

卫铎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平淡地说：“那你有时间多陪陪你父亲。”</p>

莫星野并不回应。</p>

其实他更想和老师待在一起，哪怕老师在嫌弃他、讨厌他、疏远他。</p>

既然少年已经表明意图，卫铎突然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他敷衍地说了句“再见”，立即转身离去。</p>

“老师！”</p>

莫星野难受地大喊出声。</p>

卫铎忽地闭上眼，双手紧紧握拳，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回头。</p>

“老师，你真的要抛弃我吗？”莫星野继续喊。他知道老师一定听得见，他在等他的答案。</p>

舌尖尝到浓浓的腥甜味，莫星野心怀最后的期待。</p>

可卫铎是那么无情坚定。</p>

消失的背影已昭然若揭，其实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p>

他们的师生情谊彻底决裂，再无可能。</p>

******</p>

莫星野怅然失意地踏进家门，还没换鞋子，他就喊秋姨去地下酒窖给他拿瓶他爸的红酒。</p>

“咳咳，小少爷，你累了吧，先回房间洗澡换衣服。”</p>

“我，我不累。我要喝酒，喝酒！！！”</p>

返回B市的路途，莫星野买了几箱酒，白的啤的都有，他第一次把自己灌得烂醉，仿佛只有喝醉了，心里的思念伤痛才能减轻。</p>

“嘘，小少爷，老爷回来了！”</p>

莫星野猛地清醒，抬起昏沉的头，客厅中央赫然坐着一个庄重肃冷的男子，四十多岁，英俊华贵的面孔未显老态，但是有一条数十厘米长的淡褐色伤疤，自右眼角划过，蜿蜒攀长于男子脸上。</p>

五官里，莫星野的鼻子耳朵和莫宏浚如出一辙。但对待生父，莫星野却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呵呵，这是谁啊，不是说和X国的谈判会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回国吗？”</p>

“临时有要事。”男子专心怡然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p>

莫星野知道他爸莫宏浚比自己还冷血寡言，从不在人前表露情绪，他妈死的时候他没见过他爸流一滴眼泪，这十多年也好像没他这个儿子似的，他的成长记忆里，莫宏浚从来不会主动对自己嘘寒问暖，只要他不杀人放火，莫宏浚绝对不会多管他一分一秒。</p>

“什么事？”事前特意加了个“要”字，说明他爸应该遭遇了很棘手复杂的问题。</p>

“你不必知道。”</p>

“切，我也不想知道。”</p>

父子俩像陌生人一般，客客气气，却又时时针对，这种特殊的家庭氛围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p>

莫宏浚合上手中的文件，装进一个贴了“绝密”封条的牛皮纸袋里，轻瞥儿子一眼：“那你玩够了吗？穿女装追到那个年轻人家里，莫星野，你真令人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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