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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第三(2/2)

“今日故事到此为止,我困了,先休息休息。”

谢红药说完闭眼便睡,众牢犯不敢出声打扰,只悻悻回去坐着,低声讨论谢红药说的处事真经。

***

夜风熏热,星空似乎很远又似乎举手可摘,圆月清辉,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引她一路走来。

黄沙无垠,烈日的余温和着细沙贴着脚心,痒酥酥又慰贴到心里。

谢红药想褪去一件衣物清凉下,低头一看,身上只着了一套红色里衣里裤。她有时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就像现在,明明是梦中却能感知温暖,从未见过这场景每每梦见却莫名熟悉。

玲珑杆那头挑着宫灯,大漠上忽起狂风,细沙被风吹得在周围狂舞,如烟,如雾,如匹练。但她一点不担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穿过这片风沙,天朗气清,后面有一座城,而城中有白衣人总在向东眺望着什么。

谢红药熟门熟路,步伐矫健的走在沙漠上,手中的玲珑宫灯投下晕黄光芒,少顷穿过那层黄沙幔帐果然瞧见一座城池。城中灯火重重,她执着玲珑灯走到城门,城墙下已经玉立一白衣人,看不清面目,听声音依稀是个女郎。

“你来了。”像等候许久,白衣人熟稔的招呼,引谢红药进城。

谢红药有些惊喜,还有些微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一句话在心中酝酿许久才道:“许多年不见,你可好?”

白衣人点点头道:“甚好。”末了又问道:“你呢?”

谢红药想说不好,非常不好,但那般说话又显得她小女儿之态,因此一脸的欲言又止,进退不得。

白衣人雾瘴后的眼睛似乎洞察,一挥袖,谢红药身后出现一幅隐约画面。正是谢红药那间牢房,乱草堆中她扑在草上睡得正香。

白衣人看了会儿,笑道:“似乎过得不错。”

谢红药挠了挠头,尴尬道:“还好。”

谢红药若是一个人走路,必然是吊儿郎当,眼睛四处乱看,然跟在这人身后却老实的很。

两人一起缓步进城,谢红药已经习惯城中灯火通明异常空寂,两人像以前那般,登上一处高台,席地而坐。

谢红药仰起头,盯着那轮圆月看了许久,感叹道:“我以前无数次抬头看建康城的月,发现无论是新月还是望月,建康的月都没有你这里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这边疑惑两声,头顶却两声轻笑。

谢红药侧首仰头去看她,对方身姿修长,从下往上看说不出的修长,而那身姿也确实够高,说一句身长玉立也不为过。

“近来城中不太平,今夜再次拉你入梦,便是同你说一声,此后当是再无法与你相见,做个道别。”

“无法相见?是何说法?”谢红药从五岁知事开始,多年于梦中梦见这个看不清面容却叫她欢喜的人,直到十五岁及筓以后,再没有见过她。那十年她白日里于城中疯玩儿,夜晚夜夜期盼能梦见她。后来一连三年再不曾梦见,她从期待到焦躁,又从焦躁到死心。

“便是,我再不会拉你入梦。”白衣人说着,有些不忍。谢红药清楚的感受到白衣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许不忍。

谢红药曾经习惯不时入梦见见这人,两人关系也是亦师亦友,听闻此后不可再相见当即询问原因。

白衣人似乎愉悦,又轻笑两声,随即说道:“西北这边的糟心事还是不说与你知晓的好。”

白衣人说完便不再开口,任谢红药如何撒泼打滚儿迂回旁问都只是缄默。

谢红药赖了良久,见她还是不肯说,不想多年后重逢的时间都浪费来纠缠无谓的问题,遂也安静下来。两人安静的一起看了半宿月亮,直到温度渐冷,谢红药也有点瑟缩起来。

白衣人担忧道:“回去吧,冷了。”

谢红药立马放下抱在一起的手臂,道:“不冷。”

白衣人又道:“莫逞强。这里昼夜温差极大,天将明,最是寒冷,你这便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不等她反对,白衣人一挥袖,谢红药便不由自主的飞起来,远远退去。

灵魂回归身体,谢红药自梦中惊醒,环视一圈满是茅草的牢房,耳边是其他牢房里众犯人发出的震耳欲聋呼噜声,她心中苦笑。觉得那人太为她着想,但是身处这般地方,还如何能睡着,索性在梦中也休息够了,她从草堆中跳起来,伸胳膊蹬腿做起锻炼。

到了白日里,牢房里突然送来崭新的棉被,还有一些糕点盒子。

谢红药在一众羡慕目光中,打开糕点盒子尝了几块,觉得那糕点香软可口又对送那些东西来的内侍道谢。

送走了内侍谢红药将糕点分给几个狱卒,笑嘻嘻的叫他们多多关照下牢里兄弟,这一举动自然叫那些犯人感动不已,也更加坚信谢老大的处世名言大大有用。

刑狱这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其乐融融,而朝堂上却是风云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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