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药第一次出远门,没有经验的她准备了一大包银两,提着自己的枪,两套换洗衣物,包袱款款,很是轻便。
秦军师知道自家帮主自来大大咧咧,行走无忌,自发准备了去西北的一应事物。
两人在天罗地网帮众一路指路下,成功避开谢鸣山的围追阻截顺利出了建康城。谢红药本欲出城后骑快马赶路,哪知秦军师骑术不佳,是以拖拖拉拉,一日下来只赶了二三十里路,到了傍晚时分途经一处破庙,决定就在寺庙将就一晚,等天亮再上路。
两人在破庙外拴好马,进去安顿好行李,谢红药一看秦军师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扛着枪便出去捡柴火,生个火。虽然已经三月份,夜里还是冷,生个火能去去湿气。
谢红药从没干过这些事,是以跑的有些远了,等她捡了柴火抱回去,在距离破庙二三十米便发觉了庙中异常。
只见庙中已经烧了柴火,秦军师像得了严重的风寒一样不停的咳嗽,那声音尽管没有见到人,谢红药也能想到他必然是咳的满脸通红。
她暗道不好,转身便跑。只是庙里的人哪里允许她跑,早在秦军师咳嗽伊始便察觉异常,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三娘,才多久不见,知道叔父在这里也不进来请个安。就这般不待见叔父?”谢易就在谢红药转身的时候,背着手踱出庙门,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是谢瑀。
谢瑀跟在谢易身后冲阿姊一番比手划脚龇牙咧嘴,谢红药脸色不愉,但一看脸色黑沉的叔父立马又扬起笑脸。一把抛了柴火,挪步回去。
“叔父安好。”规规矩矩问了安。
谢红药从小不怕父母,不怕族中白胡子老头,却怕这位叔父。
谢易瞪了一眼没形没状的侄女,习惯性冷哼一声。“好什么好,没被你气死。”
谢红药狗腿道:“哪能呢,叔父可是好气量。”
谢瑀立马附和:“对啊,对啊。”
谢易道:“对个屁,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想偷跑。是当我已作古了吧!”
谢红药早就见惯了叔父训人时,言语不忌的模样,闻言忙道:“叔父长命百岁,可别说些不吉利的话。我不就出门玩耍两天,过后就回。”
谢瑀道:“我要跟着阿姊去……”
谢易再道:“你跟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想去西夜,没门儿。”
秦军师听了许久墙角也惊讶健康素来以学识礼仪立家的谢氏不止出了谢红药一个奇葩,还出了谢易这个特例。
谢易在健康是出了名的铁笔批判,也是出了名的世家名士,其名气也只比其兄长谢岩略逊,而谢易略逊的地方不是因为学识才能,乃是因着他那过于冷冰冰的性格。
谢红药每次与叔父相处也是畏惧他冷冷的样子,但这次,她却鼓起勇气,瞪着谢易。
“你为什么不准我去?”
谢易道“不准去就是不准去,我答应了你阿爹照顾你们姊弟。”
谢红药简直绝倒,阿爹人走了却留给她一个相当棘手的人,她简直委屈的想哭。她也确实哭了,那还是谢易,谢瑀,以及秦军师见过她以来第一次哭,那震撼力可见一般。
谢易下意识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凶,吓着了侄女,想叫侄女别哭又不知如何开口。
谢红药呜哇哭了几声,见叔父虽心疼却也没有松口的迹象,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干脆一蹲蹲地上开始哭诉起来。
“你问也不问我为什么要去西夜,一来就劈头盖脸的阻拦,我也要面子的,我好歹还是一帮之主。你看,我的手下还在这里呢。你这样,我往后还怎么在手下面前树立威信?阿爹前脚刚去了西夜,叔父就在家里刁难我。不就出门玩儿一段时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武功,况且我还带了帮手……”
谢易扭头看了看缩在角落的‘帮手’,秦军师立刻摆手。
谢易转过头,看着地上还在喋喋不休的侄女,翻了翻白眼,道:“说服我,我便放你去。”
“当真?”谢红药一蹦从地上跳起,脸上还挂着泪水,只是双眸清亮,喜形于色。
谢易点头,冲庙外招招手,外面立马进来一个谢氏的家奴,家奴进来后在破庙中一番收拾,收拾出一块地方铺上马鞍上取下来的锦垫。
谢易安坐,一副等着被说服的样子。
谢红药搓了搓手,蹭过去。
“叔父,有些事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到大总做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