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轻轻的摇着头,“没有。”
“我也没有。”鸣人眯起眼睛狐疑道,“我说佐助,你不会是太想酒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吧?”
佐助愣了一下,缓缓低下头,“是幻觉吗……”
也是,酒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现在的我是孤身一人的。
就像那个梦一样。
佐助盯着天花板,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鼬。
啊,也不是“不知为何”吧。会想鼬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酒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灭族之后的几天。
虽然佐助依旧不能原谅鼬,但他不得不承认鼬以前对他的好,酒的到来就好像是替代了鼬的位置,他就像是对亲兄弟一样对他好。有时候佐助觉得,酒是不是在故意模仿鼬,因为酒展现出的身姿和鼬实在是太像了。
强大,优秀,温柔,又好说话,会做家务,会考虑到他的心情。除了有时候酒会因为受不了鸣人那低到一定程度的智商会露出属于“佐助”的那一面,他简直就是鼬的翻版。
与其说酒是“佐助”,还不如说酒是“鼬”。
佐助愣住了,他翻过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又是这样,只要闲下来脑子里想的全是关于酒的事,不然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越是在自己软弱的时候,越会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可恶!为什么我会这么软弱!
他把被一掀,钻进去,在一片惊慌失措中干净利落地昏睡了过去,在黑暗中将思念与自厌统统抛开,沉入睡梦之中。
但就连梦里也不安生。
之前也只是那种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寂寞的梦,现在……
梦变得诡异起来。
光怪陆离的颜色填充着眼前的每一个角落,走泽中长满苔藓的小路蜿蜒着通向对面的密林深处,银灰色的雾笼罩在密林上空似乎在隐藏不知名的怪兽,偶尔有几声细碎的声响,打破周围的寂静,却更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掀起让人惊骇的浪潮。
在那个出现之前这只是一个让人觉得不快的梦。
“佐助。”
一个身影从密林中走来,随着他的到来,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一堵堵墙壁冒了出来,围向佐助,最后变作一条熟悉的巷子。
“这是……”佐助皱眉。和鼬对峙时的巷子,为什么?
而那个人影也浮现了出来,是穿着暗部服饰的鼬。在他的身后是血红色的脚印,他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只有冰冷,血红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一瞬间佐助怕了,他后退了一步。
“可怕吗?”有着鼬面孔的恶鬼冷酷的说。
佐助的脸颊上滴下一滴冷汗,他紧张的看着鼬。
“我愚蠢的弟弟啊,要是想要杀掉我,就憎恨我吧!就这样丑陋的活下去!拼命的逃跑……逃跑……苟且偷生的活下去!”说着鼬动了,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意,佐助条件反射般的转身就跑。
可是无论怎么跑都无法摆脱鼬的追击,鼬就像影子一样追着他,脚下的路渐渐的变黑,就好像自己在奔向深渊一般。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跑。
佐助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些的自己,这是……我吗?但就在前面的他微微回头的时候佐助认出了这个“自己”是谁。
“酒?”没有错,这样表情空白的感觉,只有酒才有。佐助突然就安心了,他们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脚下的路渐渐的变为潮汐。
突然酒停了下来,举起他的手,就像以往训练时一样把他扔了出去,扔向离这里不远的海岸上。佐助看到酒罕见的笑了,他说:
快跑佐助,快跑,别被哥哥追到了。
下一秒,雪白的刀子捅进酒小小的身体,鲜艳的红色在黑暗之中居然那么的清楚。
佐助的心皱缩,视野中只剩下了那飘在半空中,落到水面的赤红。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好痛,好像听到了什么人在喊,他在喊什么?听不太清……是……不?
“不!!!!”突然那个声音从自己的口中冒出,带着刺耳的撕扯声。
“哗啦”佐助猛地坐了起来,他满头冷汗的喘息着,手紧紧的攥着厚实的棉被。
在屋外假寐的银发暗部被佐助的动静惊醒,就在惊醒的刹那,他没有注意到窗外还有另一个人影存在。
那人影趁着银发暗部大意的一瞬间逃跑了。
“差一点差一点~嘶!可恶,头好痛。”那人影用稚嫩的声音抱怨着,“这都已经调整两个多月了,怎么还这样。酒,你到底对自己下了多重的手啊?”
从半空不可见的地方传出了与男孩一模一样的声音,“大概……差一点点就会永久损害脑子的那种?”
“这就过分了啊!”男孩小声地说,“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我觉得还好,起码我还能恢复过来不是吗?”
“你要恢复不过来那我就要骂你了。”止衣恶狠狠的说。他翻进医院,三下五除二跳到酒的病房,躺下,盖被,然后从酒的身体中出来。
“木叶的冬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啊……”他看着酒的身体说,“话说,这个高阶咒术要实施起来还挺简单的,没有低阶咒术那么复杂。”
“那是因为你已经你对通力的控制更好了,一般要是让刚学的人去接触高阶咒术他们一定会失败的。”酒微微皱眉,虽然止衣附身挺顺利的,但却削弱了我和身体的联系。
他瞥了一眼微微变得透明的尾巴。照这样下去,过太长时间的话,我可能就会回不去了。
嘛,走一步算一步吧。
“是嘛。”止衣看向蹲在窗前的猫尾少年。
“完事了就走吧。”
“你不留下看看佐助的反应吗?”
酒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我相信你的幻术水平。时间紧迫,原衣已经布下了能笼罩住整个木叶的结界防止外面的妖怪进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的在今年把当年妖狐留下的恶鬼消除。”酒转身,跳出窗外,“止器。”
止衣化为流光飞到酒的手中。
在他们离开之后,衣着单薄的佐助推开了病房门冲了进来。
佐助跑到床边,他呆呆的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酒,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褪去,一下子跪倒在床边。
瞬移到医院窗边的卡卡西看着跪趴在酒床边的佐助,佐助呆呆地看着眼前雪白的被单。他对周围的事物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在梦里一般。
他就那么定定的瞅着被单,一直盯着,盯了很久很久,直到快过0点的时候那个小小的男孩才有了一点点的反应。
那男孩把双手环在一起,缓缓的把头埋到被单里。又过了一会,卡卡西听到了男孩压抑的抽泣声。
原来如此,是梦见酒怎么样了吗?
有着同样经历的卡卡西抬起头望向群星闪烁的夜空。
和我不一样,佐助,你还没有失去什么。
不要像我一样因为失去了亲人而害死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