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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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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有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一下自己当下的生活。

从工作方面来看,他自信于自己的所作所为配得上如今的名声。在他坐镇贝市总局刑侦一组后,他们组的结案率一直遥遥领先于其他各组,不仅大案特案是他们组的专供,在没有紧急案件的时候,他还会安排着组员们翻翻看旧案悬案,其成果也是颇为丰富的。

工作方面顺风顺水,但感情方面呢?每每一想到这里,韩沉就会想起那段他以为已经淡薄了的记忆。他忍不住会追溯着记忆中的自己,回到那个熟悉的艳阳天里。白锦曦就站在他前面。她背对着他,手里提一个旅行箱。她没有回头,步伐也没有迟疑。她最后也只是举起了手挥了挥——就像他熟悉的她的标志性动作那样——然后就走进了机场,湮没在了人群中。

没错,白锦曦,或者说苏眠最后还是走了。

韩沉至今还记得那句犹豫了好久的“一路走好”最后还是憋着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苏眠对自己的回忆定格在哪里,但韩沉自己心里明白,这段感情,就停在了那个没有回眸的背影上。

对于韩沉和苏眠的分手这件事,着实让他们身边的一众亲朋好友们跌破了眼镜。小篆、冷面和唠叨甚至在私下里偷偷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还是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一转眼,两人居然会定格在了各自安好的状况。以唠叨的原话就是“当所有人都在质疑,认为那只是两个人各自幻想出来的感情时,他们坚定地守候着那份爱情。结果好不容易克服了所有困难,甚至是经历了生死,就在别人都等着,就差个结果的时候,他们居然分手了。难道这就是爱情的玄妙?”

对此,冷面和小篆沉默地看了看彼此,然后默契的选择了什么沉默。

再后来没过多久,小篆就跟着他的老大回了江城,而那个韩沉记忆中无法忘却的画面,就发生在那时。

如果这个疑问是连唠叨的八卦、冷面的敏锐亦或是小篆的知根知底都无法言明的,那么韩沉自己呢?

虽然听上去甚是敷衍,但韩沉自己真的也说不好这件事。这很难说是谁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谁误解了什么。如果一定要判定一个时间点的话,那只能归结到当苏眠坚定地认为徐司白依旧活着,并且想要进一步进行调查的时候,韩沉阻止了。

就是这样一个决定,让一条细微的裂缝悄无声息却无法忽略的出现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当然,他们始终保持着冷静,并没有为这个只是苏眠“假设”的问题产生激烈的辩解,但分手却成了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的最终决定。

对于在这种事情上的默契,韩沉与其说是悲伤郁闷,不如说是从心底里感叹,他和苏眠其实是同一类人。他们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立场。他们坚定地相信,并且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们在乎的根本不是外界,而是自己的本心。当任何事情的发展影响到了他们自己的原则和立场,他们就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爱人,结果亦是相同。

韩沉也不是没想过找别人稍微“倾诉”一下自己的心声,想让一个旁观者给自己提点儿中肯的意见,看看在这个问题上,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一门心思的走歪了。

但现实是,在他们刚做出决定的时候,压根儿没人知道。等到别人知道了,还真没谁有胆量跑来和他谈论这事。韩沉自己也不是个会主动和别人谈心聊天的人。虽然冷面、唠叨和小篆偷偷讨论过几次这个话题,鉴于结果都是不了了之,韩沉更是无从知晓。

时间一晃就过得飞快,在一次递交了结案报告时,苏眠提出了申请,想要回江城。当时正好赶上江城也想试点组建特别案件调查组,本来还在考虑人选,这儿就有了苏眠的申请,简直是一拍即合。

从苏眠递申请,到她人离开,满打满算不过十天,其中还包括了休息日。

所以韩沉自己总结了一下,在他还没来得及疗伤的时候,不仅人走了,新的案子也来了,感情,就只能先放在边上了。

这一放,五年又过去了。

五年,好像对于韩沉来说不是个吉利的数字。这仿佛就是个时间上的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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