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湘:“……”
“你确定?”萧湘的火散了下去,好看的手指紧紧拽住被角,眼底尽是寒意。
林环咳了咳,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吩咐。”
突然,想到什么,“林环,那个达悠可有什么看家本事?”
“她啊”一说起达悠,林环就有些无奈,“除了吃就是睡,厨房的肉都被她偷的差不多了。”
偷?
林环的眼睛徒然雪亮,达悠可是神偷世家唯一的后人,德宗不就是看在她那项出神入化的本领才送她来蓬莱的嘛,怎么给忘了呢。
“忘了告诉你,达悠的祖父是无形仙人,以偷闻名的世家。”林环说。
萧湘手一抖,险些掉下床,这时代怎么了,以偷闻名的世家?会不会玷污了‘世家’二字?以及那个无形‘仙人’?
“主子要明白,世界大了,无奇不有,在这个各族混居九州的乱世,只有你想不到的,所以,要淡定。”林环托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解释。
萧湘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也蛮有趣的,至少好多东西的新奇度高于现代,而这里的种族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比现代人强。在他们眼里,仿佛没有什么是无法接受、无法理解的。
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嗯,你把事情跟达悠说说,然后让她今夜就行动,务必把我的玉佩给拿过来。记住,是拿……”萧湘以为,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不属于偷的范围。
林环皱皱眉,嘟囔道,“真的是,说得那么含蓄干嘛?达悠是个粗人,让她拿的话反而会坏事,说偷的话,那就太容易了。”
萧湘:“那你看着办,这事怎么方便怎么来吧,反正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林环出去一刻钟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萧湘也没了睡意,两人忐忑不安的坐在一块,喝着清暑茶。
好好的茶,品着品着变了味,萧湘拿过蒲扇扇凉,林环咂咂嘴,说了句,“唉,心静自然凉。希望达悠能活着回来!”
那话,听得萧湘眼皮跳了跳,对面林环又咂咂嘴,不紧不慢地说道:“慕阡韵,九州州皇唯一的女儿,听闻她很多年前受了伤,修为散尽,先州皇将毕生修为给了她她才活了下来,遗憾的是,先州皇身归开天了。这才有了如今的州皇!我说你五年前不是去九州皇城受封的嘛,怎会不知他有个女儿?”
“州皇的女儿,岂能想见就见的?再说了,那时候谁知道这些,传闻里,她不是行踪不定的么?这会怎么会混在各国客人里了?”萧湘皱眉,一肚子疑惑。
林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在你午睡时才来的,听措弦长老说,她在这等她父亲呢。”
州皇的女儿,修为肯定不差,萧湘想起三年前,她抱着琴不依不饶追了她们三条街,最后被堵在护城河畔的时候,那狼狈样,不堪回首。
“达悠既已经去了,咱们就等吧。这个时辰,她在沐浴,我就不信她不脱衣服洗澡的。”林环长腿一迈,砰的踏在凳子上,那模样入了萧湘的眼,她以为自己去错了地方,到了拍戏片场了呢。
直到窗外,布谷的啼叫,林环意识到自己太过豪放的动作,默默地收腿,一本正经的跪坐着,萧湘才回过神,淡淡的瞧着她。
等待,是件很磨人的事,萧湘最不喜欢等,没有效率,又无聊。早知道那可恶的人在沐浴,就自己去了,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
窗外的风吹了三次,布谷叫了三遍,一抹黑影从窗口掠了进来,砰一声,窗户合上了。
达悠噗通跌坐在地上,端起茶壶咕咚咕咚喝了半壶,然后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萧湘看了窗外一眼,夜幕深沉。
“直起身子来,这样子血液不循环,会得血冲脑的。”萧湘拿了帕子盖在达悠额上,又是一通现代理论。
林环和达悠猛然坐直了身子,怔怔的看着她,异口同声,“血冲脑是什么病?”
“就是脑袋出血。”萧湘僵硬的解释。
“那不是七窍流血嘛,哈哈哈。”达悠哈哈大笑。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