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阡韵不相信容媛倾那番话,但她不否认听到那番话之后的悲伤,在她心里,那不算什么。她一直忘不了,恭迎州皇那日,萧湘的那个眼神和笑容!
她想,赌一次,孤注一掷的赌。
蓬莱的重心,都放在了那块玉佩上,措弦长老实在没有办法,就提前结束了他们的‘流放’生涯。
萧湘心里悬着那件事,便匆匆赶了回来,一踏进青央宫大门,便看到自家两个跟班跪在门口,而慕阡韵,就坐在椅子上,肆意张扬的看着她。
挑战她的底线?
“主子,达悠宁死不屈,没给你惹麻烦。你可别赶我走啊,离开您,我会饿死的。”达悠很委屈,哇哇大哭。
一旁的林环狠狠瞪了慕阡韵一眼,冷哼道,“像你这么刁钻野蛮刻薄的人,我家殿下怎么可能会喜欢?”
“是吗?”慕阡韵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你说她不喜欢,我就逼她喜欢。”
“疯了,别以为你是州皇之女就这么肆无忌惮,惹了我家殿下,你吃不起的。”林环看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脏顿时突突跳了起来,恨不得破开胸膛蹦出来,告诉慕阡韵此时究竟有多危险。
然而,慕阡韵没有意识到,她还在笑,笑得狂野、妖媚而不羁。
“我笃定,你家殿下这火,发不出来。”她说。
林环和达悠抬头,试探的看着主子,主子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黑,最后竟然由黑色变成了白色,她叹了一口气,“慕阡韵,你是神,却活得像妖。”
那火,被慕阡韵熄灭。
她伸出手,“现在,可以把玉佩还给我了吗?”
“那天不是给你了吗?”萧湘无奈。
“萧湘,你少给我装糊涂,我要的不是那块,我要蓝色那块。”
“对不起,我没有,即使有,也不给你。”
慕阡韵:“萧湘,再不拿出来,我杀了你的小跟班。”
“你敢动她们一丝毫毛,我烧死你。”
“有我在的地方,你的火,烧不起来。”
……………………
萧湘带着玉佩,上演了一场离家出走的戏码。并留书声明,慕阡韵不离开蓬莱,她誓死不回蓬莱。
措弦长老怒气冲冲拿着那封信赶到爱徒住处,一脚踹开房门,只看到两个小跟班被绑在柱子上,那模样可怜得很。
“捆仙绳?”长老的火顿时冒到脑门,“你们两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太放纵你们了,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看个活人都看不住,还让她跑了?”
林环和达悠嘴里塞着布说不出话,只能闭着眼睛拼命摇头,呜呜呜的叫着。
“这下上哪里找人去?”措弦长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举起右手捏了诀解了捆仙绳,“这东西给她真是浪费了。”
林环和达悠得到了解放,扯掉嘴里的布呼呼呼喘气,她们也是无奈,千算万算没想到主子会一个人离家出走。
出了什么乱子,她俩脑袋保不住事小,连累家人才是大事。
“哼,都怪那个慕阡韵,是她把主子吓跑的,普天之下,就她能让主子无言以对。”达悠嘟着嘴哼哼说着,那措弦长老却掐住了重点,大手一挥把达悠拎了过去,“你说什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都怪那个慕阡韵,是她把主子吓跑的,普天之下,就她能让主子无言以对。”达悠哆嗦着重复了一遍。
措弦长老眯着眼睛想了想,突然松开手,达悠摔个正着,捂着屁股叫唤,“长老你这样子不好,主子丢下我们自己走了,这还是头一回呢,难道不怪慕阡韵?亏她还是州皇之女呢,天地九州的公主啊,简直就是无赖嘛。”
“你闭嘴。”长老低低的吼了一句,“要不是你们两个整天教她那些歪门邪道,她怎么会接二连三做出一些荒唐事?”
“什么呀,离家出走那也叫荒唐事?去嵩城捧场那是大师兄带的头,不是惩罚过了吗?”达悠还没意识到措弦长老说的荒唐事是哪一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林环痛苦的捂脸,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她真是服了达悠了。
“嗯?”措弦长老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个小丫头胆子挺大的啊,也难怪德宗要把你送来,你本事不小啊,连乾嘉公主的东西都敢偷。”
乾嘉公主何许人也?慕阡韵是也。达悠愣住,委屈的表情变成了惊讶,“长老你……居然知道?”
“你呀”措弦长老揪着她的辫子转了一圈,咬牙切齿道,“那晚我本来要来看看湘儿的,结果听到你们的对话,要不是我,你有那能耐从九州公主手里逃脱?怕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林环张大了嘴巴,她们能安然度过一个多月的原因,是措弦长老的照拂。也就是说,乾嘉公主慕阡韵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
那她留在蓬莱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
林环的眼睛,徒然雪亮,她差点忘了,主子那些桃花运里也包括慕阡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