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空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下沉。
然而药研早就习惯在这种环境艰难的地方作战。踩冰块而已,他之前出阵在夜图战斗,可是要时不时上房顶,踩着小小瓦片战斗的。
“砰”!
早就放在地上的烟花被点起。松伯站在一旁,看着火苗燃着线,炸裂的烟花在空中放荡开来。
冰灯,烟花,以及从未感受到的高度。令赤司征十郎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从来摸不到的空气。
松伯看到这一幕也是微微一笑。药研君和少爷在一起的画面真是温暖啊,如果夫人和先生能一起在这里看就好了。
松伯刚刚感慨两声,紧接着,他就看到令人害怕到窒息的一幕。
“药研君快下来!那里太危险了!”
半空中,药研寻找落点,一边询问怀里的赤司征十郎。
“阿征,开心吗?”
赤司征十郎拼命点头,小脸被冻的通红。
“开心。”他抱紧药研的脖子,“药研哥,还可以再飞得高一点吗?”
再飞得高一点吗?
药研看向场地的落脚点,最后盯上了最中间的圆形冰块。他落在地上快速跑了几步,然后踩着旁边的冰柱,再跳到圆形冰块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鞋不防滑,还是圆形冰块表面太滑。落在上面的那一刻,药研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前进的方向。
耳畔正好传来松伯的惊恐声。
药研微微侧头看着强装着镇定的赤司征十郎,轻叹一声。
真是的,既然是弟弟的愿望,他这个做哥哥的就要——全力以赴啊!
正在抓着毛衫的赤司征十郎突然发觉手感不对劲。他低下头,毛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单薄的硬氏西服外套,而胳膊旁边,还出现一排红色勾线的护甲。身后,乳白色的衣母众飘成了一条长长的线,几乎与背后的烟花融合在一起。
赤司征十郎扭过头,视线随着垂下来的高度无限降低。直到双脚落在地上,直到他被松伯护在身后。
“药研君,请你离少爷远一点。”松伯警惕地看着穿着出阵装的药研。
——人类,不可能跳的这么高!
还没从刚刚的刺激之下反过神的赤司征十郎皱着眉头。
松伯…别这样对待药研哥。
药研哥他啊,伤心了。
“嗯,我知道了。”药研不在意的笑笑,仿佛没有看到松伯眼中的警惕。他只是看着后面还很小的赤司征十郎,动了动唇,用只能两个人听清的声音说着:“呦阿征,我叫药研藤四郎。”
“下一次见面,要乖乖地叫哥哥啊。”
下一秒,如同璀璨的烟花破碎。
至此,药研这个名字成了赤司家的禁忌。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已经步入小学初的赤司征十郎陷入更加忙碌的生活中。他不但要完成学校的课程,还要完成家里的课程。当然了,家里的课程才是致使他劳累的原因。
一天放学。
刚刚走出校门的赤司征十郎发现周围很是寂静。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没有一个人,倒是正对面有两个穿洛丽塔服饰的少女站在民宅门口,冲他招手。
“客人,主人在等你哦。”
瞬间。他的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无论意识有多么的清醒,他都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直到走进这家日式庭院里。
赤司征十郎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自称是时间的巫女,可以完成他的一个愿望。
“那我能再见到药研藤四郎吗?”
壹原侑子听到这个名字,红唇轻动。
“可以哦。不过我要收取一点代价。”她半眯着眼,轻声说道:“一个你本应该失去的东西。”
·
次日。赤司征十郎没有来到学校上课。第三天,他被父亲推了出来,以[赤司未来的掌权者]问候客人。第七天,赤司诗织的笑容永远停留在最美丽的那天。
·
九岁时,赤司征十郎开始自主学习高中的课程。
十岁生日,赤司征臣问他有什么愿望。
[药研君,真的是妈妈的亲人吗?]
[不是。你妈妈是独生女,娘家根本没有一个叫“药研”的孩子。]
这样啊。
黑夜之中,赤司征十郎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各种各样的画面压缩在脑海中。开心的,烦恼的,痛苦的,各种揉搓在一起,痛的赤司征十郎睁不开眼睛。
[如果痛的话,就让我站出来承担吧]
黑暗之中,赤司征十郎听到身后人这样讲。
[害怕吗?痛苦吗?还是说——自责呢?]
身后虚影紧紧抱住赤司征十郎,鼻息喷洒在诱人的脖颈上。
[不要拒绝我。]
光驱逐着他身后的黑暗,将站在身后的影子,一点点的暴露出来。
影也拥有着一头赤发。半眯着的眸子,随着时针转动慢慢地睁开,紧接着露出一双淡金色的眸子。
[毕竟我们都是——赤司征十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