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斯内普残忍地告诉他，轻柔的声音如同羽毛，却并不温柔阴冷道，“我依旧建议你直接从那几个学生入手，只要直接打开他们的大脑，显而易见能够找到答案——”

哈利抬头看着斯内普摇头，他稍微感觉有点头痛，他张了张嘴道：“但显然我们不能对学生、或者教授实行某些，可能有点可怕像刑罚那样的询问。”

“所以你想说什么？”斯内普突然道，“如同我曾经对你施展摄魂取念那样？”

哈利张了张嘴，他觉得自己该否认。

但他确实觉得没差。最后，哈利不得不承认般的闭上了嘴巴，他和斯内普突然紧绷起来，某种意义上陷入了僵持的矛盾。

哈利看着斯内普的黑眼睛，他依旧看上去如同从前，仿佛依旧是那个让人憎恶的魔药学教授—— 但哈利看着他苍白发冷的肌肤，以及那双完全看不出任何吸血鬼踪影的漆黑双眼。

哈利张了张嘴巴，他想要摇头否认。

斯内普冰冷道：“我依旧认为，这是让他们自己直接承认，拯救你可怜的学生的最快的方法。”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都是你的学生，西弗勒斯。”哈利说。

“我？”斯内普轻微扯动嘴角，奇异地盯着天真的哈利·波特，轻声道，“不。”

哈利看着眼前的西弗勒斯，终于感觉到他的观念，产生了裂痕的鸿沟，是的他们从来都非常不一样——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伤害自己的学生。”

斯内普看着哈利，轻微道：“噢，是的。”

他轻声说着：“那也可能，只是曾经。哈利，你确定……你需要我的帮助吗？”他细微如同羽毛的声音，仿佛在提醒哈利什么。

哈利依旧摇头道：“你不会。”

他盯着眼前陌生苍白的斯内普，他有点裂痕的察觉到了，西弗勒斯或许这几年确实变了不少，他那双漆黑深暗的眼睛很冷，喜欢用的方法变得血腥冷酷了不少—— 哈利努力否认自己心里闪过的想法，他重新把思绪拉回案件中。

“好吧，撬开他们的脑子，仔细盘查你认为有问题的所有疑问，”哈利低声嘟囔了一句，确实没错，那样他的工作会简单很多，或许斯内普会考虑给他提供点吐真剂，某种意义上，斯内普的思路与他相当一致。

“你的想法很精彩，”哈利突然说道，他冒出了一句赞扬，让与他争执的斯内普突然停顿。

他们古怪沉默的对视。

哈利垂头解释道：“呃，我是说，你的想法很棒，我是说你的才华值得赞扬—— 除了我不可能采取你的行动，我们的想法暂时十分相似。”

斯内普细微巡视着哈利，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突然缓解了不少，斯内普也没再选择继续刁难哈利。

“目标是教授，受伤的是学生。”斯内普突然转移话题道，“你目前最简单的做法自己也想得到。监视教授们，直到找到目标是谁。”

哈利低垂头看着自己手上摸索拿起的空白宣传单，思索道：“是的，找到那个教授是谁。原因在哪里。”

斯内普轻微扯动嘴角，他轻易察觉到了哈利话里有话。

“呃，很简单，”哈利说，“在员工休息室，以及课堂上安装窥镜？当然，前提是不被发现。”

“你希望不被任何人发现，”斯内普轻叹道，“很好，显然波特的做法也不那么的……合法正规。”

“啊，是的，”哈利轻笑，抬头说道，“偶尔，只要不对别人造成伤害。”

斯内普轻微挑眉，这次倒是没有再与哈利争执下去。哈利呼了口气，继续说道：“或许我还会在学生里发展一点线人，麦格教授会想要杀了我—— 他们能够得到我们没有的消息，噢，哪怕是画像，他们都无法知道的同学之间的小消息……你知道，稍微利用我的名声，我想他们会很愿意。”

“很好，”斯内普讥笑道，“被崇拜的名人波特。”

“随便你怎么说，”哈利起身从桌边走开了，他背对着斯内普，蹲在床边翻翻找找。从床底下拉出了自己的小行李箱，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衣物，哈利转头对斯内普说道：“我去洗澡睡觉了。”

说着，哈利走出了卧室，他要去院长的专用浴室，哈利突然转头问：“你也要来吗？”

斯内普扭头盯着他——

哈利立刻稍微抓紧手里的衣服，仓促补充道：“我不是叫你一起和我洗澡的意思—— 抱歉，你自己去，嗯好的……”

说着，哈利僵硬地走出了房门。

大概半个小时。

回来的哈利洗完澡，浑身暖热，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他回到院长的卧室。

床边的斯内普打开了他们的小行李箱，他询问走近的哈利：“我的衣服在哪里？”

哈利知道斯内普只是想问睡衣？

他翻找起来，行李箱稍微有点凌乱，哈利向来不怎么打理这东西。

斯内普的睡衣被他随意叠在了自己的衣服下面，当他从自己的衣服下方抽出，斯内普盯着他，哈利回头看了眼手上的睡衣，眼神飘忽没说话。

他觉得好像没什么，又似乎哪里都不对。

哈利努力甩开这个念头。

直到斯内普从他手里抽走衣物，黑色的绸质从哈利的手指尖划过，他稍微动弹自己的手指。

而斯内普越过他，走出去关上门。

哈利独自在卧室，徘徊了两圈，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躺下，还是等待斯内普回来？

等等，他为什么要等斯内普？

一起睡觉？

这个奇怪的想法，哈利赶紧甩头，抓了把黑发，走到柔软的床边。

哈利稍微犹豫，还是抽出魔杖给床施展了变形咒。

原本狭小的单人床，变成了一张四方的柔软大床。

哈利呼了口气，让自己不要多想，仰头倒在上面，往里面挪动躺下去。

他躺在床上发呆，哈利觉得自己长久睁着眼，直到斯内普就回来了—— 哈利下意识转头，看向走到床边，那位站立的、穿着黑色睡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头颅扭动了几下，愣是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而床边的斯内普，似乎转头……想要离开，但他能去哪里呢？

哈利下意识想，他总不能让斯内普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桌旁直到天亮——

“呃，”哈利突然出声，他伸手想要招呼斯内普，“我是说，你要不要躺下睡一会儿，毕竟床的位置还是足够的。”

斯内普突然垂头，看向他没说话。

哈利放空努力地盯着深绿色的帷幔，他在柔软的床上挪动了几下，说道：“毕竟我们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提及的强调什么，但不说点什么——又似乎很奇怪。

哈利扭头看了眼斯内普，声音渐渐低下去，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说完，斯内普站在床边没有在动，直到斯内普动了，他转身躺在了床上。

哈利稍微扭头，拿起魔杖熄灭了所有的火光。

昏黑的卧室，哈利看见斯内普平整地躺在他的身边，其实他们还是距离很近，这让哈利总想转头瞥视对方，他看见斯内普在昏暗中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盖被子，双手交叠在腹部上，如同死尸一样，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哈利总算让自己回头，放空地盯着正上方。

好吧，他知道没事，今晚大概就这样过去了……哈利给自己拉了拉被子，没勇气给斯内普提被子的事情，也在漆黑中闭上了眼眸。

在昏暗柔软的院长专属床上睡眠一夜。

第二天早晨，地窖依旧昏暗，除了壁炉的火光被燃烧起来，提醒着床上的人该起来了。

火光晃动扰人，哈利在朦胧中睁开了眼睛，有什么东西依靠得他很近，眼前有黑色的头发，以及—— 他的身躯被牢固的拥抱，哈利突然睁眼清醒了，他拥抱着一堵冰冷的身躯，斯内普的手臂缠绕着他，手掌轻微触碰到他的后脑勺。

哈利真的惊醒了，他有点不适地撇视自己的脖颈，斯内普的鼻翼轻微触碰到了他。

怪不得他总感觉身边有种冰凉的气息—— 这用在两个大男人身上或许有点怪，哈利也觉得斯内普的胳膊有点膈人，他稍微推开了点，哈利起身一看，他抓了抓乱发。

变形咒改变的床，半夜变回了原本的单人床大小。

两个大男人睡在同一张单人床上，就非常的狭小拥挤了，他们怪不得纠缠在一起。

这个思考只用了半秒，斯内普已经睁开了黑眼睛。

斯内普立刻抬头，他看着眼前微愣推阻他的哈利，也没说什么，脸色稍微有点紧绷难看，他立刻松手，转身起床。

然后召唤拿起了自己的黑袍，走出了卧室。

哈利也跟着爬起床，他坐在床边看着斯内普离开。

发呆了几秒，哈利伸手拿起了放一边的衣物。

他该赶紧起床了，哈利给头脑空白的自己醒神，换上衣服，最后穿上鞋子。

最后，哈利确定自己没有遗漏魔杖，身上完全穿戴好了，

他最后抓了把头发，低声说道：“好吧，该开始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