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具男尸,死者名叫陈松源,32岁,独生子,无特殊病史,身高1.71米,体重67公斤,从事汽车销售工作。两周前其父母报案失踪,留有DNA数据,所以我们很快确定了死者身份。”曹漠边说边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给欧阳看资料。
周队长看欧阳挣扎着要起床有点不忍心,“你要不还是多休息会儿?”
“不用,都躺了一星期了,现在只是身体有点疼,放心,大脑没事儿。”欧阳一笑。
“觉得勉强了就说啊。那个,我这趟回来就是来看你的,既然都醒了,我也放心了。一会儿我得回去之前那个项目。你们几个照顾好欧阳,这个案件有进展了及时通知我,我就先走了。”周队一直雷厉风行,说完就走,强大的气场还残留在原地。
“那继续吧。”欧阳说。
从死者照片来看,由于极度浮肿,已经辨认不出人样。不过能看出黑色完整西装和皮鞋,还有脖子上的铁链勒痕。
“尸体是被一根铁链套住脖子然后被拴在下水管道口的石头上。法医鉴定死亡时间为两周前。由于这个游泳池闲置了很长时间,水里浑浊,水面上还有一排塑料汽艇挡住视线,所以尸体一直没被发现。”路修雨接着说。
“什么铁链?”欧阳问。
“是用来束缚大型犬的狗链,市场上都有卖。”
“所以尸体没有早点浮起来被发现。”欧阳想了一会儿,“但是狗链是可以自己打开的,对吧?”
“确实,”沈秋说到,“死者嘴里有杂草,不干净,法医鉴定结果是溺水而死。”
“和死者家属及朋友,公司同事聊过,没有发现任何自杀动机,并且还是选择这种方法自杀。所以初步怀疑是他杀。”
“并且我们怀疑犯罪嫌疑人用了某种麻痹手法,等受害人昏迷时使其固定在水中自然溺死。疑点在于,一般人昏迷后泼点水就能清醒,何况是直接潜入水下。”
“如果受害人清醒了肯定会挣扎,假定犯罪嫌疑人是一个人,那不知需要多大力气才能制服受害人。而在受害人身上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不确定是否是一人或多人作案。”
“城南公馆的监控呢?”欧阳问。
曹漠一脸无语地说:“我往前查监控记录时发现一周前的记录都被黑了。这个所谓的公馆虽然每个季度都有高档宴会,但是保安系统特别水。对方只要随便扔个病毒过来就可以黑完整个系统。查了对方IP,是个小网吧,没有监控器,所以不知道都有谁用过那台电脑。”
“那保安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保安平时三班倒都会到处检查,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一般就待在值班室里了。”路修雨说,“我和小秋从后门进到游泳池那边和宴会厅都没有惊动保安。所以方思思应该也是趁着这种机会安放炸/弹的。”
欧阳陷入沉思,受害人是一成年健康男性,如果是一人作案,那么犯罪嫌疑人是男性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多人作案,被发现的可能性更大。姑且先考虑一人作案,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的话,想要受害人昏迷时不在水里清醒过来的方法......
“我倒是想到一个理论可以在水中还保持昏迷。”欧阳突然说到。
“比如可以用大塑料袋绑住受害人头部,阻止池水进入,然后迅速把受害人拖向水底拴上铁链,然后再把塑料袋拿走......”
“这确实是个方法呢。”曹漠每次都很佩服欧阳。
众人也点点头。
“当然这只是个理论,但是我有两个地方想不通。”欧阳接着说。
“一是为什么要选择在游泳池下?不管是一人作案还是多人,选择这种方式既困难又容易被发现。”
“二是犯罪嫌疑人特意让受害人溺死,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死亡方式?”
“是的,感觉不是为了金钱方面的原因,更像是一种复仇行为。”
“没错,受害人钱包一直在西装口袋里,手上戴的名表也在。”路修雨说。
“从受害人的手机和电脑上有查出什么来吗?”
“手机查了,没有特别的,单身未婚青年,也没有勾搭哪家姑娘的记录。看上去是个好青年。”曹漠说。
“勾搭少爷的记录呢?”欧阳挑眉,路修雨噗的一声笑出来。
“也没有......电脑还在查,预计明天有结果。”
“那好,估计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回来我们一起查。”
“......”众人无语,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还能出院?
“行了,你最好听医生的,这样好得更快就能早点归队了。明天一有消息,我们就到医院来,知道你闲不住,我们也需要你。”路修雨边说边让欧阳躺下。
“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等我们消息。”
于是众人安顿好欧阳就离开了。欧阳躺下来,其实坐着这么一会儿身体疼得厉害,躺下来确实舒服多了。不过身体可以休息,大脑却停不下来。
选择这种方式确实对受害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可是其他折磨方式也有很多。还是说犯罪嫌疑人和游泳池有什么关系?比如是游泳教练,泳池管理员,清洁工等。或者这是某种仪式?渐渐地,身体的疲惫终于战胜了顽强的大脑,欧阳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一睁眼欧阳就看到罗羽在病床旁边看着他。罗羽突然看到欧阳睁眼显得也很惊讶,就像在窥视的时候被发现一样脸啥的一下红透了。
“诶诶,我说,明明我是病人,怎么你看起来病得不轻啊,脸红通通的。”
“哪有!病房里有点闷,我这是缺氧反应。”
“哈哈,第一次听人说在医院缺氧的。”不知为什么,欧阳看到罗羽就想欺负一下。
“......”罗羽站起来想走,但是还有话没说完。
“不管怎样,之前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等等,哎哟,好疼!”欧阳想要撑着起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
“你还好吧?我看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罗羽急忙走到欧阳身边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