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弋泽到的时候,陆世唏正在裁纸,他望了一眼被蜷缩在沙发里的宋林雪,忽然没忍住笑了出来,中午的时候他其实也没大看清楚这新来的长什么样,此时仔细看了看,觉得这新来的长得还挺好玩,头大身子小也就算了,偏偏还剪了个大头儿子的发型,加上之前被撞的满头大包,看起来别说有多搞笑了。
“赶快把这孩子弄回去,一晚上在我门口晕两次,别再被吓出什么毛病。你那鬼地方难得还有人去,明天他再跑了,这破案子你可就得自己去了。”陆世唏头都没有抬,一手将那摞资料扔了过去。
“他吓跑了不是还有你吗,难得碰上这么一个案子,你还不出手,整天呆在这多没意思。”邵弋泽上前一手勾过陆世唏的脖子,一手把那摞资料又放回了他面前。
“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啊,整天不是和那帮鬼老头下棋就是陪那帮鬼老太太跳广场舞,你这大好青年在这当街道主任多浪费啊,还不如和我重出江湖,斩妖除魔……”邵弋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世唏打断了。
“我要糊纸人。”
“啊?”邵弋泽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下一秒就听到陆世唏面无表情的说道:“上次为了问师父的下落,让鬼差正在押送的魂魄跑了一个,它找了大半夜才找到,我得给他烧个纸人赔罪。”
“纸人你随便买一个就行了,干嘛非要自己糊啊?”
“鬼差要日本的……娃娃,买不到。”这一句话邵弋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话的也就陆世唏能说得出来了。
他看了看旁边立着的纸人,低声对陆世唏说:“你确定你糊的那玩意就是日本的?它是会说日语还是怎么着,反正长得也差不多,你随便烧一个那鬼差也不知道是不是。”
“不可对鬼神不敬。”陆世唏甩开了邵弋泽的手臂,拿起刚才裁好的纸,准备去修补那个纸人。
“行了行了。”邵弋泽拿过他手里的纸:“我替你糊还不行吗,就你那手艺开店能饿死。师父还说我没有潜质,我看你这潜质全长眼睛上了,别地一点也没有 。”
陆世唏没有理会他,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资料。
“平白无故的我也不会来找你,这个案子很蹊跷。前两天燕宁大学第一医院急诊部出现了一个病例,原本只是发热,但当用了退热的药物之后体温就开始迅速降低,几分钟之内就降到了零度,整个人就好像刚从冰柜里拿出的一样,都结冰了。然后当时抢救这个病人的医护人员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医院紧急隔离封锁了急诊部,开始报道说是一天之内死了近二十个,后来就没有报道了,我看那个急诊部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陆世唏安静的听他说完,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是普通的恶鬼所为,要么就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搞什么动作,要么就是有什么厉害的法器辅助。”
陆世唏再次抬眼在资料上扫了一眼,又垂下头去,语气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你打算怎么做?”
一听这话,邵弋泽知道他是答应帮这个忙了,顿时一蹦三尺高,跳到他面前一拍他的肩膀:“先混进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