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沉池上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衣白雪,又敛了目光,语气有些凉意,“何过之有?”
衣白雪便将自己能想到的,自己的过失,统统数落出来。
花沉池听罢,面无表情地望着衣白雪,虽是面无表情,衣白雪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复杂”二字,衣白雪一时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活络气氛,花沉池默了半晌,将脑袋凑上前些,又将右手放在衣白雪的脑后,往前托了托。
额头相触,衣白雪有一瞬失神,花沉池只闭着双眸,一字一句道,“往后的路都有我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你是我的人”
往事细数至此,掺着月色,一并融入茶水里,被衣轻尘一饮而尽。
他在茶几前又坐了半个时辰,望了望昏睡的鬼面郎君,方才起身回到床榻旁,将花沉池摇醒,压低了嗓音,关切道,“一并睡吧,莫要冻着了。”
花沉池的眸子动了动,好半晌方才道了声,“好。”
和衣相拥而眠,衣轻尘将花沉池的双手握住,捧在心口,用体温将之暖上一暖,虽是徒劳,花沉池却未有制止衣轻尘的举动,只问了句,“可是梦见什么了?”
衣轻尘闻言,将双眸弯作月牙,由衷笑道,“梦见了还住在灵山时发生的一些事,比如采雪莲,药会想来既是有趣,也是荒唐。当初怎就那般轻狂?天不怕地不怕似的,若是换作如今,我定是再做不出来了。”
花沉池却是破天荒地嗤笑了声,虽因着面部僵硬,笑意并不明显,但那笑声却在如厮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衣轻尘闻声愣了愣,难以置信花沉池竟是笑了。花沉池却只抽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衣轻尘的发丝,将衣轻尘的整个脑袋都往怀中带了带,柔声道,“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先睡吧”
一夜无梦。
亦或是说,衣轻尘原本是要做梦的,却在似梦非梦的混沌之际听见了真真的说话声,“这般温馨,我都不忍打搅了”又一温柔的男子声响起,“那便择日再说吧,也不是甚要紧事,你这几日也劳碌的很,好好休息才是。”
衣轻尘认出了这是那个记不清容颜的白发青年的声音,正想张口询问,二人的脚步声却已远了,只有真真的嘟囔声自虚空中飘来,“要不我给他张个结界免得被旁人打搅?你说呢?”
“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