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飘渺大殿上清烟缭绕，到真如殿外匾额上书龙飞凤舞书的大字飘渺如烟，殿上的弟子神情肃穆挺直背脊坐得笔直，那老者笑的和煦抬手摸摸白须

“再过几日便是你们下山历练的日子，规则依旧寻到虚华灯者为师将流尘相赠，余下历练造福百姓者也有奖励。”

一个俊美的男子出列，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师尊我和云舒也去。”

那老者漫不经心挥挥衣袖像是赶苍蝇一般“你二人不算。”

“……”

云舒笑的温和，“阿清莫做无用功了。”

虚华灯向来是修行者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它灵力极强可在旁辅助修炼事半功倍，各大威名显赫的家族仙山都趋之若鹜，而那流尘则是把珍贵的神兵拥有强悍威力。

云舒和云清是孪生子，性子却截然相反，云舒谦逊有礼，云清洒脱不羁，云清想得流尘最早要追溯到她十五岁初入望舒，修颜还未入门的时候……

云清吃瘪兴致缺缺的退回去，高位之上那老者轻飘飘的挥了挥衣袖一派的闲云野鹤之姿，“都去，都去吧。”

修音闻声顿住，一时不明师尊话里的含义，直到师尊深深瞧了她一眼，修音明了，往年她向来是不参加历练的，如今师尊是要她也去，修音忽而生出些许生无措，出神之间众弟子已躬身行礼，修音站在那里突兀起来，待修音回过神来忙要跟着行礼他们便都整齐划一的退去。

修音垂眸，身侧的指缓缓收紧，她混迹在人群之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游走在人群的边缘又是那般的心惊胆寒，无论是哪一种修音都无所适从。

大殿上的长老们和师尊也都离去，一时间除却兴致勃勃，喋喋不休的修颜，还有阑缺，大殿再无旁人，修音耳边满是修颜的声音，她在同阑缺说往年下山历练的趣事，修音转身越过她们往回走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

茅亭下修音捧着书心不在焉的翻着，连身边多出个人都没有发现。

“师姐从前看书都是过目不忘的，为何还要再看？或者，师姐将书倒着拿觉得趣味又多了些么？”

“……”

修音将书合上瞧着眼前人眼里的揶揄无力反驳，也忽略那“过目不忘”只觉得阑缺在嘲讽她。

修音一时脸色苍白安静的很，头忽而被轻轻揉了揉，修音缓缓抬头，阑缺神色柔和：“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邀姑娘下山一游？”

修音怔住，她神色柔和说着令人动容的言辞，修音心下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有悸动，半晌，阑缺只收回手去静静的等着她答允，修音轻轻点头望着她声音轻轻的：“荣幸之至。”

修音见她一言不发忽而好奇起来，阑缺的名姓，罕有人会用缺字作名的，尤其是个姑娘倒是少见：“阑缺名姓何意？”

阑缺定定瞧着她，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得神之名，以之为姓，持盈求缺，故唤阑缺。”

得神之名……修音不欲再问，而阑缺紧抿着薄唇一副缄口不言的模样显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将近晌午修音便起身去准备饭食，阑缺则待在亭下和那银蛇作伴。

阑缺看着那忙碌的女子看得出神，“以神之名，冠汝之姓”这还是苍阑初见她时说的，时隔年久刻在骨子里一般难以忘怀。

修音边做饭边思忖着下山历练一事，一时心头有些隐隐的期待，期待能与众人一起下山，能与她一起再去繁华世间走一遭。

修音抬头从门口望出去，那白衣女人轻垂着头在逗弄着那条生有双生有双翼的银蛇，修音怎么看都觉得那是古书记载的飞蛇，即腾蛇乘雾而飞者。

是龙类。

而这女子不言出处，也不知是得何神之名，神……

但何事与阑缺挨着边就叫人看不清了。

修音看阑缺看得出神，都没察觉油锅起火了，一只素白的手迅速拿起锅盖压着火盖上，“师姐去歇息，我来做吧。”

“……”

修音忙抬头就见阑缺幽幽觑着她，修音看出一丝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