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可就不太像是一个下属应该对自己所侍奉的君主说的话了,甚至可以用上诸如“大逆不道”这一类的形容词。如果那一位精灵女王是什么性格不好的极为暴戾的君主的话,那么羊头人的这一句话就足以置他于死地了。
但是……
肖思恪想起来了之前,他初初来到妖塔的时候,在那地下的监牢之中,听到的猪头人狱守那一句似是埋怨的话语。
【但是那个死女人只吃素,连累的我们也吃不好。】
女性,吃素,拥有着足够影响整个负一层的能力。
这些线索连在一起,容不得肖思恪不想到精灵女王,毕竟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样看起来的话,虽然精灵女王名义上面是妖塔负一层的支配者,是钢铁城堡的主人,但是她手下的这些下属似乎并不是发自真心的效忠和服从于她。甚至……还隐隐的有些看不起的不屑以及并不加以隐藏的厌恶?
肖思恪若有所思,把这个小细节记在了自己心底的小本本上面。
这个线索说不定以后会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作用……他在内心判断,并且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有了从羊头人这里得到的情报,肖思恪和齐蔓也就有了之后的前进目标。前往城堡最顶层的空中花园需要女王特批的通行证,前往城堡最底层女王的卧室……这不是传送阵能够做到的事情。无论有多少的不满,那位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主人,私下里面心底有着或多或少的抱怨也就罢了,真要说从明面上给精灵女王难堪,这些妖塔负一层的生物还是不敢的。
所以最后,看在肖思恪拿出来的那些黄金以及之后又增加的各色珠宝的份上,羊头人给他们行了个方便,将他们传送到了距离女王的居所最近的那一层。
并且没有检查肖思恪和齐蔓的身份。
每一个进入城堡的人都会在城堡门口获得一张类似于身份证明一样的东西。但对于齐蔓来说这是无所谓的,她是通过正规手段进入城堡,手中的身份证明也是清清白白的经得起验证。
至于肖思恪嘛……
偷摸着混进来的家伙哪里有什么身份证明,整个都是一黑户,真的检查起来的话一定会玩完的那种。
原本肖思恪的计划做的挺好的,从传送阵出去后,他就可以跟着万物地图上面的标记,沿着通道走去属于精灵女王的居所的那一层——一定做一个形象的比喻的话,肖思恪觉得传送阵就像是电梯,而每一层之间的通道自然就是最简单的楼梯了。你可以坐电梯省时省力的到达,你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最后都可以到达目的地。
但是当他们走出传送阵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虽然肖思恪之前在进传送阵的时候用金钱贿赂了羊头人,但是他们从传送阵里面出来打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做点什么啊?
所以,在面对着那个要求检查他们的身份证明并且做出登记的鼠头人的时候,齐蔓和肖思恪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我俩先分开,不要把你牵连进来了。]
肖思恪对着齐蔓无声的比划着这样的口型,然后将身上的黑色斗篷一扯,抛向了空中。趁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短暂性的被那飞上天空之中的斗篷吸引,肖思恪整个人都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冲了出去。
作为一介宅男的他自然是不会拥有这样好的身体素质的,能够跑的这么快完全是因为……
【固有时速——四倍制。】
肖思恪在心底默默的念着这样的话语。而在他那掩盖在衣物之下的皮肤上面,也出现了亮着淡蓝色的光的印记,就像是纹身一样攀爬蔓延在他的身上。
“唔……”
肖思恪哼了一声。
虽然好用是很好用没有错,但是这是肖思恪第一次接触到魔术师的能力。之前他使用的那些能力并不曾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就那么直接的使用了;但是魔术师的能力确实完全不一样的道理。
毕竟,这“魔道”上的“魔术”,是要把自己整个人体都化作一个零件,一个枢纽,一个与根源进行沟通的仪器,借此而施展和使用元素的力量,相当于是把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制作成了机器中的某一部分无机体这样的过程。所以自然会对身体带来一定程度的痛苦。
肖思恪强忍着自己的身体的四肢百骸上面传来的痛感、以及内脏被挤压的窒息感,借用着时间加速而造成的本人的速度上的加成,飞快的离开了传送阵前的这一片是非之地。直到他已经离开了有好一段距离了,那些人才像是突然的反应了过来。
“他为什么跑?”
“是没有身份证明吗?”
“混迹城堡的黑户?那只要去补办身份证明也可以啊?”
这时候,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石破天惊的吼了一声:“他是那个通缉犯!我看到他眼睛里面的通缉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