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令闭嘴的沈墨,此刻乖巧无比(划掉)心情尤为忐忑地跟在方必安身后。
其突然又来了个刹车+转身, 好在沈墨已经有了第一次经验, 硬生生停在离方必安约有一截指的距离之外。
方必安木着脸,俯视沈墨, 把他看得心里发毛并退出三步之外, 才对着其身后一直当隐形人的一位丹院外门杂役弟子打扮修士道:“给他安排隔壁那间房,领袍服, 熟悉各个事项。”
说完打开眼前的门,啪一声关上, 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心里犹自想到,这人好像也不是很讨厌的样子。
外门杂役修士是个娃娃脸有着一脸的婴儿肥,莫约十五岁的修士,其叫祝水, 木水土三灵根, 是负责伺候方必安的杂役弟子。
祝水听闻方必安的嘱咐,那张娃娃脸皱成了一个丑橘, 然后对沈墨怒目而视, “别以为必安师叔会喜欢你。”
沈墨一脸莫名其妙, 摸不着头脑地跟着祝水来到方必安屋子隔壁的房里。
这房不算太大,但也有一间外屋和里屋, 跟他在孟家的屋子比起来算是简陋又小了许多。
但在玄天门里, 有外间和里屋的寝室, 这是亲传弟子以及关门弟子才有的待遇。
要知晓即便是内门弟子, 也只有一间属于自己房, 并无甚外间和里屋,而外门弟子则是四人为一间,打通铺那种并排睡的。
且外门弟子除了平日修炼,还要做各种各样的活计和师门任务,来换取灵石以及修炼资源,故而外门弟子又称之为杂役弟子。
没等沈墨打量好自己日后的小窝窝,祝水又一声不吭带他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庄园前,朝里唤了一声,顿时有数十位修士出来并排站好,并对其笑脸迎示,“祝师兄。”
祝水理都不理,对着众人道“他,凌云真人第五弟子孟非,”又看着沈墨,“选个侍者,快点。”
沈墨再缺根筋,通过之前祝水之言,再总结其对自己态度极为恶劣,此刻也能知晓,其怕是以为他对他那大师兄方必安有意思了。
虽然他在玄天门的地位,此刻比祝水高了一截不止,但是他才初入玄天门,还是不宜拉仇恨得好,反正他和这个外门弟子又不是什么关系匪浅之人,因为不在乎,所以其是什么态度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自我安慰完的沈墨打量了那些修士一眼,看其同祝水一般的服饰,也知晓他们大概也是外门弟子,当下对祝水点点头,“此番多有劳烦,你且下去罢。”
即便祝水是个无关紧要之人,但他身为凌云子的关门弟子,也不能让一个小小杂役弟子欺负了去,更何况还是在其他外门弟子面前。
他也不是个傻子,若是有此先例,以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好欺负,故而态度有些强硬。
反正有些事儿也不是只有祝水一人知晓,待他选好人,再让其带便是了,也不必看一个杂役弟子脸色行事。
祝水本就是想在众人面前下沈墨面子,却没想其居然一改方才一副好说话样子,在其他师兄弟落自己面子,新仇(面子仇)旧恨(方必安之恨)一起上来了。
当即面色难看地看着沈墨,但又顾忌沈墨的关门弟子的身份,只能甩下一句,“你自己做的决定,莫要在必安师叔面前诋毁我。”说得好像沈墨会去跟方必安那告状一般。
祝水一走,很多人也一哄而散,只剩几个歪瓜裂枣站在原地踌躇。
凌云子包括沈墨在内,一共收了五个弟子,方必安又是大师兄,在凌云子的云峰中(达到真人之境便可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山峰),除却凌云子,方必安就是老大。
凌云子的其他弟子也是个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身为方必安的贴身侍者的祝水,自然也就船高水涨,一家独大。
此刻祝水摆明不给沈墨好脸色,他们自然也不敢违背其意愿。
当然他们也都只是在观望,若是沈墨日后得凌云子重视,那也说不准。
不过此时凌云子居然将此事推托给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说明其并不得多重视,所以他们也不敢冒着得罪祝水的危险,给沈墨示好。
沈墨打量了一眼为数不多,还不是长得极为磕碜,就是心思不正的修士,目光落在一个站在最外围,低着头,衣服很是破旧,莫约十来岁的杂役弟子身上。
“你叫何名?”
乐时没想到沈墨居然会问自己,当即有些颤微微抖了抖,“乐时。”
其声音比蜜蜂大点,好在沈墨是修士,耳力挺好,刚要说什么,就听旁边一位尖嘴猴腮,一看就心思不正的修士呲笑,“孟师叔,你选他还不如选我哩!”
另一个修士夸张地哇一声,“就是咧,他那人胆比鼠小,手脚还不干净,上次他还偷了祝师兄的灵植哩!”
被众人诋毁,也一言不发,径自瑟瑟发抖的乐时此刻将头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