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老祖见沈墨落得下风, 也着急得在识海里打转。
他早已和沈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若是沈墨被那魔萝藤伤了,不但会根基不稳, 日后修炼也会愈发难进。
修士修炼,就是要把身体里的杂质去除, 而若是被魔萝藤伤到,就如一张白纸被污水所染,再难清除。
情势紧逼, 须弥老祖来不及多想, 将偶然『得』来的心法献出, “老夫这里倒有一本佛修心法,你且拿那龟盾挡挡……”
对于沈墨储物戒里的东西, 须弥老祖是如数家珍,一清二楚。
沈墨将龟盾祭出,正好将孟婵甩来的魔萝藤抵挡在外。
不过这回结实的防护罩, 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无丝毫划痕, 而是轻轻震动一下, 继而一点点变薄。
台下众人也是大惊,最诧异的便是何夕真人了。
龟盾是他在拜师礼日上送与沈墨的,那龟盾如何他是再清楚不过。
如今孟婵也不知道拿着何般诡异法器, 居然将可抵挡金丹修士全力一击的龟盾震动,虽然此时还未能破除那防御, 可时间长了, 也是早晚之事。
他们此时也只能干着急, 看着沈墨进入龟盾后冥想打坐,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台上的那个女修听说是孟非师叔的庶妹,没想到其也如此深藏不露。”着青袍的年轻修士,看着依旧在朝龟盾上鞭的孟婵道。
年轻修士的同伴嘴里啧啧作响,“谁说不是呢?据说那孟婵和孟非师叔向来不合,我还以为是道听途说,如今看来……”
站在这两位修士后头的修士,也按耐不住,“你们说他们谁会赢?”
年轻修士看着在防护罩里打坐的沈墨有些不屑,“这孟非师叔一比试就拿出防御法器,这下子遇到硬茬了吧~”其站孟婵赢的心思不言而喻。
其身旁的同伴摇摇头,“这说不准,许是孟非师叔在憋什么大招呢?毕竟他可是凌云子和何夕真人的关门弟子……”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台上的沈墨,此时正在按照须弥老祖传来的心法进入冥想。
须弥老祖与他的是一本名为『般若心经』的功法,其名大气浩然,可只有上半卷,这还是须弥老祖偶然在一洞穴里,发现一个已圆寂的大师身上得来。
此时形势危急,也顾不得多想,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若是真的成了呢?
反正如今地步也不会再坏,且试一试再说。
当然,这些他没跟沈墨说,而沈墨见须弥老祖认得那魔萝藤,又拿出一本心法,以为须弥老祖有法可解,也就依须弥老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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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静下心,将灵识探入那玉简里,谁知心神晃动间,居然来到一个虚无的空间里。
空间里坐着一位光头的老和尚,此时闭眼静默着,也不知是生是死。
沈墨疑迟了下,虽不知这是何番缘由到此,但看除了正中打坐的老和尚,并无甚危险,倒也是不慌。
就在沈墨上前想探探那老和尚鼻息之时,老和尚冷不丁睁开眼,吓得沈墨手一哆嗦,往后退了几步,有些防备。
“你是何人?为何把我弄到此地?”
别又是个想夺舍他的老怪吧?
有了须弥老祖的先例,沈墨也不再掉以轻心,这年头世风日下,世事无常,还是小心些好。
沈墨不动声色想与与识海中的须弥老祖联系,却发现是无用之功,只能打起精神防备老和尚。
老和尚站起身,道了声阿弥陀佛,面色温和地看着沈墨,有如神棍一般,“有因必有果,终是有缘人。”
沈墨就这样看着老和尚,没说话,老和尚倒也不恼,径自自言自语,“施主你可知缘何而来?”
人家到底也是老和尚,这般年纪,且此时沈墨也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好不低头,只能应声,“大师既已问,孟某倒是想知晓,我等无怨无仇,大师为何将晚辈弄到此地?”
老和尚捻着手中的佛修,态度依旧温和,“此乃机缘,并非老衲所为。”
沈墨此时哪里还不知晓?他看过种种,此时也知晓应该是这老和尚临终前,留了一丝神识至于那般若心经的玉简中。
须弥老祖性子孤傲,连其他道修都看不起,更别说佛修魔修,和学这般若心经了。
而老和尚所说的缘,应是指他机缘巧合学了这般若心经,这才惊动了老和尚留在玉简中的一缕神识。
似乎知晓沈墨想法,老和尚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施主既已知晓,老衲也不必多言……”
沈墨看着身影渐渐有些淡的老和尚,打断他的话,“你还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老和尚对自己身死道消,连最后一抹神识也即将消失在天地间似乎不甚在意,“岐山东二里一处洞穴里有枚储物戒,有劳施主日后若是得空,前往宝相寺走一遭,将其托与老衲弟子净尘,顺便将贫僧那具皮囊焚了罢~”
沈墨点头应道,心里却是疑惑,“大师不怕我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