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得了祁知澜的吩咐,引凤归去地牢。
正是夏日午后,骄阳似火。可只是站在地牢门口,都能感到阵阵凉意。
大门两边各有一名侍卫,手持一柄□□,面无表情地站立着。
安玉上前亮出宫牌,说明来意,侍卫们侧开身子,打开地牢大门。
牢房内潮湿阴暗,逼仄狭小。侍卫带着路,引凤归去更深处的地方。
随着不断深入,两侧的牢房从木头材质变成精铁材质。也没有了透光的窗孔,只有墙壁上嵌着的铜灯,发出幽暗的光芒。
走了许久,侍卫在一间牢房前停住。这间牢房的栏杆足有成年男子小腿粗细,牢门被一枚硕大的铜锁锁住。
牢内有一人,被缚在铁架上,双手双脚俱被铁链铐住。此人低垂着头,发丝凌乱。虽然看不清脸,可是身上穿着的还是凤归熟悉的衣服。
衣服是凤归亲手挑给白茶的,月白色,上面绣着蝠纹。如今几乎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均被血迹泥污覆盖了。
侍卫恭敬道:“启禀温娘娘,这便是凤国白茶将军。温酒校尉有令,所以属下们并未对白茶将军用刑,可是白茶将军一心求死,已是两三日水米不进了。”
凤归看着白茶双手被缚出的红印,开口道:“将白茶将军放下来,本宫是来劝降的,不是来虐俘的。”
“是。”侍卫应道,上前将白茶从铁架上放下。
白茶一离了支撑,便控制不住跪倒在地。过程中牵扯到了身上伤口,衣服上为数不多的干净地方瞬间被血色漫过。
凤归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搀扶的念头,开口道:“白茶将军,你困守寒云城时发往王城的求援信件,悉数被新将军拦截,但凤王并不知实情,只以为你贪图荣华富贵,亲自开城门投降,大为震怒。而祁王说如若你肯归降,以前种种均不计较。若不肯归降,一心求死,那便成全你。”
凤归说完这些,白茶仍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不为所动。他开口,几日未曾进水,嗓音沙哑低沉:“还望祁王成全。”
凤归心中微微叹气,自己知道白茶性子,他只听自己的话,可是如今自己已经身死,到底怎样才能劝降白茶,保住他的性命?
半晌,凤归下定决心,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本宫想单独跟白茶将军谈谈。”
“这...”侍卫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