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个叫香茗的丫鬟死了,所有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就连沈萱自己都一度怀疑,或许哪一天不小心真的有这般对香茗叮嘱过。
但明面上,沈萱可不敢承认来着。除非,她真的活腻味了。
“那又怎样,我这边的这些丫鬟,哪个不是母亲亲自挑选了送来的?”沈萱带着明显嘲讽的语气反驳道。一瞬间,沈萱有些庆幸,或许,正因为这般,才不好将她严惩,只是幽禁而已。
“二姑娘,你冲我吼也没用。现在,我可听说那位郡王偷偷离京回来了。姑娘还是好生想想,该如何应对那位郡王的好。”罗姨娘脸色有些不虞。
“什么?他当真特意回到淞南这边了?私自离京可是大罪!”
“再怎么罪大也好,二姑娘还是好生想想……”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我能有什么法子。”沈萱竟然破罐子破摔,放弃了再临阵搏一把,着实让罗姨娘大失所望。
哎,她的这个闺女,看来也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啊。
只怕这将来,就算让她顺利进那三皇子府,瞧着也很难成事儿。莫不是,当日真的让那秃驴老和尚给糊弄了?什么有凤来仪,什么母仪天下……
“姨,姨娘?”沈萱见陷入沉思的罗姨娘那脸色是越发难看,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
回过神来的罗姨娘,抬眼看了一眼沈萱,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想想也是,他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郡王爷了,想做些什么,还不是想怎样便怎样。就连老爷现在也不敢摆什么架子,将人恭恭敬敬地安排在最是清净的泞香居那边。”罗姨娘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随后站起了身,径直往外走去,“二姑娘,你好生在这院子里,静思己过,可不能再乱跑了。”
“……”沈萱瞧着她那生母罗姨娘离去的背影,总觉着不太对劲。甚至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念头来,或许罗姨娘那话应该反过来听。要不然如何解释,会提到那泞香居,还叮嘱她不要再乱跑什么的。
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难不成,还真想让她偷跑出去,到那泞香居,制造些意外?她也得能出去才行啊。
沈萱有没能偷溜出院子跑到泞香居,跟那位荣郡王幽会,暂且不得而知。反正远在京城的李查德,以沈箫身份,在翰林院忙碌了几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大假,最后一天的早朝上,那位牛御史终于如愿地又上了一本奏折,将荣郡王给参奏了。
罪名么,自然是私自离京!
“私自离京?!按着牛爱卿的意思,荣郡王当真没在京城?”端坐在那把金灿灿龙椅上的皇帝,脸色倒是正常,但听着说话语气,似乎带着明显的不悦。
看吧,再如何偏心,在有些事儿上,还是有底线的。
“荣郡王何在?”皇帝不等跪在面前的牛御史回答,便直接下旨道,“去,将那臭小子给朕找来。”
找?怎么找?!如果当真暗搓搓地离了京,这会儿按着那位牛御史的说法,应该已经赶到淞南县那边了。甚是,这会儿没待在四九城里,跑到城外那庄子里,想要立马召见出现在眼前,快马加鞭至少也得大半天时间。
哎~~今儿原本以为能早点下朝,看来得耽搁了。就是不晓得天黑前能不能各回各家。
站在朝堂上的诸位文武大臣,虽说一个个低着头,却也暗搓搓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位老人家,心里不免开始埋怨。
这牛鼻子,干嘛又跟那位荣郡王对上?
喵喵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把这破事儿捅到牛鼻子那头的,要不然非得揍得他连亲娘都不认识!
看戏,虽说不嫌事儿大,但一个不小心波及到自身,想来没几个人乐意。再说,这偷偷溜出京城,跑去那淞南县,不用想啦,一准是去瞧那位未来的郡王妃去了。要不然咧?寒冬腊月的大冷天,这路上还下着大雪,吃饱了撑的。
再说了,这事儿有必要在最后一天早朝上挑起来吗?再过两天,年廿九宫里举办宫宴,见不着人,不就知道了嘛。
真真是多事儿啊!
因为一直有留意着牛御史的动静,李查德这头也很快得知了终于如愿以偿地被这位牛御史,在最后一天的早朝上,被参奏这事儿。
当即,还在翰林院的李查德便找了个借口,提前回到了郡王府。然后前脚还没来得及换上一身郡王便服,后脚,“邦邦邦”,前院便传来了内侍敲自家大院门的声音。
“爷,宫里来人了。”李明石恭敬地站在屋外回廊前,轻声道。
“来就来呗,去问问什么事儿。”李查德装作啥事儿都不知道的样子,接过川贝递上的纸条,目光冷冽。
很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我倒要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小海子见过容郡王!”负责跑腿的老熟人内侍小海子,很快被大管家李明石给请到了李查德所居住的主院正屋。
“海内侍特意过来,可有事?”
“回郡王的话,陛下召见您去朝堂。您……又让那位牛御史给参了。”
“哦,这次又为何事?”
“牛御史参奏您,私自离京!”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