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咳咳。”晋宁连忙咳嗽两声道:“罢了罢了,此事尚且揭过,我且问你,那李无为当真强迫过你?”
桓四跪在原地满脸黑线,南燕侣却突然在他身侧蹲下扯着他袖子低声道:“你乖乖听话,我保你无碍。”
说完,桓四便感觉一只手顺着他衣侧的缝隙伸了进去,他刚要反射性地抬手打过,倏然一只手捏上他腰侧的软肉,再狠狠一拧!!
桓四:“……”
卧槽你妈,南小儿你今日命归矣!!!
南燕侣下手够狠,桓四只得默默忍着,咬牙咬的嘴里血气翻腾,硬生生将眼角逼出几滴眼泪。
南燕侣借势把袖子给他擦,一边面带愁容道:“诸位大人,罪职已经了解过,愿做此女担保,她所遭受之事属实。”
案件到此为止,也审不出什么结果了,余下只得斟酌草拟再做审议,便可呈定上报,即日定罪。
当然,白吃了牢狱之灾的桓四终于重见天日,李无为得以伏法,而银姑虽然出身可怜,但是作为牙婆拐卖无辜不是她可怜的理由,所以一案判下来,该按照本朝历法处以凌迟,但是念在她期间有悔改之心,免了剥皮割肉之苦处以绞刑。
至于南燕侣……
“南大人,若是本官没记错……”胡唯光压下眼底的寒意,阴测测道:“即便你这次替人辩清罪名,可你扰乱法场一事怎么算?”
南燕侣一摊手:“功过相抵不可么?”
胡唯光:“南大人说笑了,本朝历法可开不得玩笑……”
他话没说完,南燕侣直接一把握住桓四的手腕,拉着他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燕侣自会领罚,可不是现在。”
扔下这么一句话,两人转眼间已不见了身影。
雪尘簌簌而落,桓四随着南燕侣一步步离开了刑审的地方,两人七拐八绕,脚步越走越急,这期间南燕侣一直拽着他手腕,桓四看着他背影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方才在公堂上明明一副“巧言善辩,不服你有种咬死我”的架势,可这一出来,却分明感觉到这人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似乎对于这个地方如避蛇蝎。
也不知走了多久,待到转进一个深巷子里,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到达巷子口时,南燕侣忽然一个驻足,松开了手。
桓四看他:“你怎么了?”
南燕侣脸色明显有些苍白,不似方才的神清气爽,他胸膛起伏不定,好似一口气不上不下,他扬袖指着巷子口外人来人往的街道,神色阴郁道:“我给你机会让你走,越远越好,最好不要踏进京城一步。”
桓四看着他,忽然笑道:“先前我可记得是谁要带我回去来着……”
南燕侣道:“你离开京城。”
说着他从袖袍里拿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一把塞进桓四手里,语气严肃道:“我不管你姓什么也好,叫周大毛还是王大毛随你便,现在,你出京城!”
桓四:“……”
面对这人突如其来的变化,桓四虽然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可也知道南燕侣心里似乎压着什么事没说出来,他难得的善心大发,多嘴问道:“我走倒是可以走,但不是现在……”
南燕侣硬了语气道:“本官费劲心思救你出来,不是让你忤逆我的!”
“……”
“行,你随意。”桓四咬了咬牙,这些日子在牢里受尽折磨,受的窝囊气比他这半辈子以来受的都他妈多,如今有机会让他逃离一方,傻子才继续待着。
拿了钱袋,桓四也丝毫没顾及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转身头也不回的便走出了巷子口。
只是左脚刚要迈出去,接着身后传来一声肉体倒地的沉闷声。
桓四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转身返回原地,只是还未来得及靠近,一把刀刃雪藏暗锋朝着他直指而来。
剑尖凌厉,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
眼前的深巷里站着个男人,那人身材结实高大,右手臂弯里还抱着不知何时晕死过去的南燕侣,左手剑已然坚定地朝着他袭来。
桓四不躲不避,眼微眯,反而气定神闲地看着那人。
“请桓四公子恕罪,属下有令在身,老爷他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