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几个黑衣人藏在夜色之中疾走,走到城门附近,跳到一处房顶,俯身观察了起来。还未到宵禁时刻,路上偶尔会有几个行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远远望见路上一个喝的微醺的人在街上摇摇晃晃。
他对着身旁两人说:“等我!”边飞身跳下屋顶。
“王爷!”身边两人着急喊道,可魏明已经跳了下去。
薛青,陈良暗暗叫苦:王爷腿上还有伤呢!
魏明的悄声无息的跳到醉酒的那人面前,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扭着他的胳臂,瞬间将他摁倒在地上。
那人吓得不轻,“唔唔”得挣扎了几下,魏明又一脚踩他身上:“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昨日,我掉得那吊钱,快交出来,敢说你花了,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地上那人压得死死得,胳膊疼的脸都扭曲着,一点酒气也早醒了,不住的唔唔点头。
魏明松开了他的嘴,那人不住的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钱没花,都在袖子里。”
魏明一把撕烂他的衣袖,一吊钱甩落到地上。魏明捡过钱,闻了闻,果然还带着点墨香,顿时喜悦了起来,又对着地上还在挣扎的人,狠狠的踢了一脚:“滚”!
这是那傻小子第一次挣到的钱,魏明笑着,正欲离开,突然感觉背后有人,他浑身一寒,转身就要打。
背后那人一声冷笑:“数日不见,王爷竟做起了抢劫的勾当!”
讨厌的声音,讨厌的长相,不是沈庆之又是谁!
望着跟自己一样穿着夜行衣的江夏王,沈庆之皱眉:“王爷不在这次任务之中,还请王爷自重些,这次不是闹着玩的。”
又看魏明走路的样子,不屑道:“王爷还是先把腿养好了,再出来玩耍。”
“本王带着自己的人出来探查,碍着沈将军什么事了”,魏明懒得理他想转身走。
“王爷自然碍不着属下的事,只是我们这次行动万分隐秘,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离武陵王攻过来,还有三天时间,还请江夏王克己慎行,切莫惹出了祸端,误了武陵王的大业!”
魏明一声耻笑,轻蔑道:“你什么玩意,也敢教训本王!本王骑马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喂马呢!”
论带兵打仗他自认为不输沈庆之,论才学计谋更比马夫出身的沈庆之好上百倍,可子龙总将重要的任务交给他,风光全让他占尽!
沈庆之讥笑道:“跟武陵王同骑一乘,战场上被武陵王护在怀里,也叫打仗!江夏王若真心为了武陵王着想,就好好养好腿伤,再出来行事!”
“本王的伤就不劳沈将军费心了,而且本王要做什么,沈将军没有资格过问,你还是把子龙交给你的事情本本分分的做好,再去子龙面前摇尾巴请赏。再说本王何时坏过子龙的事!还有,十几年前的事,沈将军就不要整日的挂在嘴上了,谁还没有不是孩童的时候!”
魏明冷冷说完转身一跃,离开了,留下气的紧握着拳头的沈庆之。
万来客栈里,子绪对着一桌子已经凉掉的饭菜发呆。
那人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那人那么厉害,即便是遇到危险也应该能逃脱吧?
可是他腿上还有伤,万一逃不脱怎么办?
一夜过去了,子绪趴在桌子上醒来,一桌子的饭菜一点未动,床还是昨日早上铺叠好的被子,一点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怔了一会儿,拍拍脸,收拾好自己,出去了书屋。然而魂不守舍的他,抄错了很多字。
苏先生皱着眉头,问道:“柳公子今日若是不舒服,便休息一日,反正这些活都不急做。”
“对不起,掌柜,是子绪的错,抄坏的几本书,算我自己的,您从我工钱里扣就行,先生您再给我个机会,我保证不会再抄错!”子绪懊恼,起身认错。
苏先生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在这抄书的书生,谁都会又抄错字的时候,但是子绪前两日十分的认真,丝毫没有差错,而今天却频繁出错,先生是怕他身子不舒服,还强来做活。又见他小小年纪,却这般谦虚认错,心里不由得心疼了几分。
赶紧快慰: “扣什么工钱,不就抄坏几本书么,柳公子不必这般介怀,我这是担心你这身子。你,真没事?”
子绪心里一热:“多谢苏先生,子绪真没事,子绪不会再抄错字了。”
“行吧,那你继续,若是不舒服了,也别强撑着。”苏先生不再追问。
这一天结束后,张瑞跟着子绪一起出了书屋:“子绪贤弟莫非是有什么心思?若有什么不妨告诉我,我能帮衬上的,就尽量帮衬。”
“多谢张大哥,子绪真没事。”子绪暗骂自己藏不住心思,明明在柳府的时候,自己从来不喜形于色的。不就是那个人一夜未归么,说不定现在回去,那人就回来了。正在等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