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绪一笑:“此事需要翰林院来主持,若是我去说跟陛下说,翰林院人谁会愿意听我一个无名书生的建议,但是先生就不一样了,先生是翰林院大学士,他来提出,便是代表翰林院在推波助澜此事。”
虽一样能达到目的,但是过程却会完全不一样。
紫玉面露惭愧之色,她只知道,拿着这快金龙金直接去面见圣上也是常人难有的尊容,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陛下得行事比子绪预想的还要快,第二天,风满楼前开辩论擂台的皇榜,贴的满城皆是。风满楼前也搭起了高台,台前巨大的横幅上写着论题:论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之弊!
只要是魏国取得生员的白衣书生都可以报名参赛,台下坐在主持辩论赛的翰林院和御史台的官员,周围有禁军守卫,老百姓们皆可前去观看。
且有皇帝下的重赏,黄金百两,白银万两,亮光闪闪的堆在擂台一侧的几张桌子上。这些将会分赏辩论会上出类拔萃的书生们。
这些奖赏对于世族子弟来说根本不屑一顾,而对于普通百姓家出身的学子来说却是巨大得诱惑,于是还没有开始,寒士学子就热情高涨。
特别是像张瑞这样出身的书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激动的指着两堆金银,对身边文远山说道:“我我我,我能得到一块就心满意足了。”
文远山不为所动,只是身旁别的书生立刻响应他:“我我我,我也是啊。”
于是才搭好台子的第一天,前来报名的书生就挤破了脑袋,台下观看的百姓们更是人头攒动,周围各大酒楼,茶馆的靠窗座位被提前预定,坐着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甚至连房顶上趴满了人。
辩论擂台开始了,肃静的号角一响,所有的人立刻噤声,第一个上台的自然是柳子绪,他代表寒士一方,开始抨击世族阀派得弊端。这些日子因粱家对江夏王的诋毁,让子绪心中积累得愤怒达到了极点,他激愤昂扬,畅言快语,且暗射世族粱家。
学子们一下子就被带动了起来,他们十年寒窗勤学苦读,经历科考终为官,但却因寒门出身,即便是为官也只是下品官阶,为上品世族官员们所用。而世族出身得学子,却能轻松得到上品的官阶,更有些子弟,不用科考便能直接被推荐为官,怎么不让他们气氛,哪里来的公平。
百姓们对天生贵胄世族向来十分敬畏,但由于近年来魏国历代皇帝对世族的有意压制,让世族的社会声望逐渐下落,且听子绪一番演讲,不少了幡然醒悟,原来正是因为世族阀派垄断者政权,经济才让他们毫无出头之日。
于是台下学子百姓们,几乎要按捺不住的呼叫;“好”,只可惜这不是听说书,周围站满了带刀皇家禁军,和高举着肃静牌子的官差,即使心中汹涌澎拜,也不敢叫出声来。
子绪讲完自己的主见,开始坐下等待反驳他的世族学子。上台的是朝中丞相之子蔺思,在世族子弟中排得上的才学横溢。却因为是突然被拉来参加擂台,没做任何准备,在气势上比着子绪的弱了很多,且言语之间还有自相矛盾之处。台下的人忍不住的唏嘘,嘲笑。特别是听到他说到世族天生高贵时,惹得百姓气愤不已,甚至有人高喊凭什么我们天是就得给你们作牛马!
等到蔺思面红耳赤的下台后,百姓们开始哄笑不已。而后文远山,张瑞等寒门子弟一个接一个的上台辩论,刚开始世族学子因为别抨击而义愤填膺的上台争辩,却都败下阵来,到最后几乎没有世族学子再上去丢人现眼。于是才第一天,世族的就开始处于局势。
而后几天,几乎没有了世族子弟再上台,擂台成了寒士学子来抨击世族弊端的演讲台。而最热情高涨的还是百姓们,擂台只在上午摆两个时辰,但是却能让百姓们回味一天,京城到处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都在议论着擂台之事。
而关于江夏王的流言,渐渐的竟没有人再提起,即便是有人提起,也马上会被擂台话题给盖过,不知不觉中彻底地消失了。
这正是子绪计策的其一目的,通过辩论擂台来转移百姓视线。流言蜚语如同洪水一般,不能堵,只能疏。想散去流言,只能找到一个让百姓们更有兴趣的事情。
二则粱家作为最大的世族阀派,若是寒族赢了,便能让世族的声望在百姓的心中一落千丈,借故再将百姓们对世族的怨转移到粱家。而在江夏王在江南对付粱家的也可以说成是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