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小床勉强只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方阅只好抱着被子打地铺。
房间外估计给过会儿才能消停,方阅戴上耳机,想着,"估计明天没办法去干活了。"不满地踢一脚躺在床上的人,方阅侧身入眠。
晨间,方阅揉弄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起床,他一手探进裤腰在小腹处摩挲,打个哈欠往房间外走,"哎呦!"刚抬脚就踢翻了躺在门口的那盆血液和泥巴混合在一起的水盆。
"卧槽!”方阅木讷地站在原地,昨晚的记忆慢慢恢复充斥大脑。转头已经不见床上的人影,他匆匆忙忙地打开房门,暗道要坏事!
结果迎面撞见男人正面向自己,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什么情况?
方阅越过他,便看到那女人和住在六层的张伯伯正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
"阅阅,有朋友来怎么不说一声!"方玲整理好自己,催促身边的男人赶快离开。
方阅漠然的瞟一眼母亲,抬手拉着面前正站的笔直的男人走回房间。
"你叫什么"
"从哪来的"
"腰上的伤怎么回事?"
方阅关上房门接连三个问题将人推倒在床上,后者显然被这粗鲁的动作扯伤,踉跄两步还是倒下去。
钟离瑾挣扎着撑起身,还没开口就被方阅一巴掌扇在脑袋上又趴回去。
"你干什么!"男人被惹怒,眼神凌厉起来,面露凶狠。
"我干什么"方阅扑过去骑跨在他身上,手掌攥住男人的衣领,"我他妈问你叫什么还有谁让你穿我衣服了!"
本能的想吐出自己的名字钟离瑾却又顿住,没想到在危难的时候竟靠着身体本能找到他,理解不能。记得一年前当在人群里看到那张稚嫩的脸时,没有人知道钟离瑾当时错综复杂的心思。
方阅眯起眼睛,"说话啊!"于是又抬手扇过去。
猛地手腕被男人攥住,方阅瞪大眼睛硬生生拽了两下愣是没有挣脱开,旋即听到男人阴沉的声音,"警告你,别再动手。"
两人僵持不下,方阅感受着手腕处的骨头被他捏的生疼,怒视着男人不肯服输似得抿唇不语。随后钟离瑾松开桎梏他的手劲,将方阅从身上推下去。
"有两下子啊。"方阅揉揉手腕,颇有些意外的语气。
"你把我……衣服剪了。"想到睡醒时的浑身□□,他犹豫的开口。
"你脸怎么这么红"方阅去探他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钟离瑾皱着眉,不耐烦的打开方阅的手掌。
"行吧,"方阅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看,"你这个人是我带回来的,伤口也是我包扎的,身体我替你擦干净了,怎么样意思意思给点吧。"
男人错愕,又说自己没钱。
"啧,你这就没意思了,总不能让我白忙活。"方阅上下打量他。
钟离瑾想到现在是特殊时期,自己需要加倍小心,他现在需要个安身的地方才能另做打算,于是翘起嘴角认真地说,"不如你把我留下,帮你家打工,挣的钱都是你的,给我口饭吃和住处就行。"
重蹈覆辙吗,你再想什么?
"你要是杀人犯,我还算是窝藏罪呢。"方阅抬脚踩住他腰侧的伤口,半微眯起眼睛审视着男人眼睛中迸发出锐利地目光,"怎么?招惹人了"
钟离瑾咬紧牙根,神色痛苦地隐忍着,"嘶……算是吧……"
方阅盘算着自己答应林轩的事,下半年他就要去给帮派里做事,如今白来一个替死鬼岂不是正中下怀。"行啊,就算再多个跟班儿的呗。"方阅撤开脚,"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找,别他妈把我T恤撑大了。"
他晃着身子走出卧室,又想起什么回来扒着门框问他,"诶,对了,我叫你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