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棵树, 等它长成还需要十年的功夫, 何况建立一个财力雄厚的财团。----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桂马从不觉得自己能够短期达到这个目标, 但是…
放下公文包, 他在自己租的房子客厅里坐了一会儿, 然后静默地从公文包里摸出了一张A3号的空白纸, 取出一支笔,坐到了餐桌前。
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他转着笔, 盯着空白的米白色纸张, 长长地,忧伤地叹了口气。
资金的增值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基础的原则,收入大于支出就可以了。
他真的曾经以为, 自己只要给他们提供足够的, 数量庞大的收入就可以了。
以彭格列在Y国的势力, 加上自己在霓虹亲自组建的风纪财团,两国资金高度汇总怎么都是应该够了。
但是……
他抿了口带着苦涩香味的咖啡, 觉得那味道一直苦到了心底。提笔写下一行字, 笔尖顿下, 他咂咂嘴。
「气象灾害评估表」
写了几行, 桂马笔尖点点桌子,又把之前写下的东西划掉。
他托着腮帮子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自己已经坑坑洼洼的小院子。
想了一会儿,他重新埋头,笔下滑着。
如果以一万日元为一阶……
会议室里砸烂的崭新沙发,断成三截的办公桌, 全部碎掉的四扇窗户,以及挂下来的木门还有纲吉那个冒黑烟的房间窗户窜进脑海。
桂马默了一下。
不…算了,三万日元吧…
将刚刚随意笔记的部分裁掉,桂马重新画了个表格,表头注了一个「一星=30000JPY」。
一周的时间评测基本情况做预算太短了,在时间跨度上犹豫了一下,桂马谨慎地选择了让出半年的观察期。
他在最左侧的项目一栏排头准备写上云雀名字时顿了一下,最后在那儿画了一个云朵。
当初为了就近观察,他把房子租在了沢田纲吉家旁边,但是相对的,他也就是把自己大方放在了彭格列的观察下。
虽然自己的目标是帮助他们,但是行事还是谨慎些好。
他看着自己画出来的标志点了点头,继续。
虽然桂马自认为那是个云朵,但是……那在外人眼里看来可能只是一坨史莱姆,还是长得很恶心的那种。
画完史莱姆,呸,不是,云朵,他又画了条绳子,额,不是,是闪电,闪电。
绝对是闪电。
之后就是波浪线的雨(?),乱糟糟螺旋线的暴风(…),一个大盘子的大空(……),和有些方的太阳(···)。
等他画完六标志,那张表格已经是拿过去怼到人家眼前都会让人眼睛一阵阵刺痛的程度了。
不过这倒是很好的履行了桂马让这张表格保持神秘的本意了。
并且神秘地有些过了。
在最后画雾气的时候,桂马卡住了。他看看自己之前的史莱姆,嗯,不是,云朵,又想着雾,在最后一栏里画了一朵……气。
像个屁。
桂马放下笔,长出一口气。
目前只有史莱姆和绳子旁边分别挂了一颗半星和三颗星。虽然蓝波只是毁了一个房间,和一个院子,但是他扔出去的那都是实打实非常值钱的军-火啊……
都是钱啊——!!
桂马蓦地感到自己有种被剜了肉的痛楚,以及一种叫做贫穷的压力。----更新快,无防盗上-------
后来这张表格在之后的漫长时间里,被桂马无数次改动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变得那一颗星的度量值、
另外就是守护者们时常趁桂马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改过自己的标志。
因为那些标志真的是太一言难尽了。
而再之后,隼人、山本和了平因为谁的星星比谁少产生了竞争,决定比赛分胜负,最后比赛成员直接变成了彭格列战斗部门全体。
于是改版表格就被出差回来的桂马蒸腾的怒火直接焚化了。顺便,还烧掉了总部三个地下训练室。
最终版本的表格上,星星全部变成了桂马亲笔,亲自,还带上了意象绘者的脸谱设计的一坨坨便便,七个扭曲的标志也完全恢复了桂马最初的设计。
以及,七个标志的后面多出了一个眼镜儿的标志,眼镜儿标志后面不是坠的便便,而是一个个代表医疗的十字架。
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张表格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彭格列内部最可怕的一样东西。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现在桂马只是把表格贴到了屋里显眼的地方,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肩膀沉重了起来,他抿了抿嘴。
·
黑曜市,黑曜中学旁边不远的便利店前面的凳子上,犬蹲在上面啃着饭团,饭粒沾在嘴角,顺便地上掉的到处都是:“呐,上学有意思嘛?”
千种低头慢条斯理地拆自己的巧克力棒,躲开犬喷出的饭粒:“犬,吃东西不要说话。”
“没上过,不知道。”
骸手抱胸,倚在便利店门口,鼻腔哼出似笑非笑地气音:“犬,想去学校嘛?”
“才没有,”犬嚼着饭团,撇嘴,“没用的人才去学校。”
下课铃响了,骸看着从教学楼里跑出来的学生,一个个都很开心的样子。
“那,就去吧。”骸慢吞吞道,“学校制服看上去不错,也适合隐藏我们的身份。”
“虽然成功越狱了,但是还是小心些吧。”
犬顿了顿,单手捏着座椅攥了攥:“哦。”
千种抿开嘴里巧克力的味道:“嗯。”
“那,接下来还要找到一个能作为基地的地方。”骸摸着下巴想了想。
“我去找。”犬把包装纸往旁边垃圾桶里一扔,擦擦嘴,从长椅上跳了下来。
“那就拜托犬了。”骸笑笑。
“走了。”犬挥挥手,绕远了。
“千种,我们进学校吧。”骸看着千种吃完最后一口,直起身道。
“嗯。”千种折好包装纸,扔进垃圾篓。
两人径直走进了学校,而门口的门卫就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
“纲君!小心——!!”山本武看着对面突然对着球场外发怔的纲君大喊了一声。
但是意外并没有因此避免。
“啊——”纲吉头被棒球砸的往后倒仰摔了出去,惨叫声已经引不起任何人的关注了。
毕竟一个人一天惨叫一次,众人会关心一下。
一个人一天惨叫一百次,真的就……嗯。
“棒球笨蛋!你看你都做了什么!”边上旁观的银发少年猛地冲过去揪住了爽朗笑着,肤色偏深少年的衣领,使劲儿地摇晃。
虽然被摇的很惨,动作也很粗鲁,但是那人依旧是摆着一张开朗的脸,笑的阳光灿烂:“抱歉啊……纲吉君……”
“不……”纲吉捂着鼻子,坐起身,手下一道红红的鼻血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