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长的人在桂马面前放下一个大大的贝壳:“这是音贝,能够记录声音。”他对着贝壳说了一句话,然后按住贝壳的顶部,他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桂马抻了抻翅膀,这是个好东西。
在罗把音贝放在他面前后,桂马立刻拿自己的爪子去踩了一下。
玩了一会儿后,罗看他会了。站着看桂马看了好一会儿。
桂马扇扇翅膀,悬停到和他差不多的高度,直视着他的眼睛。罗捏了捏自己的刀,终归还是没能说出来:“礼物……玩的开心。”
说完,他就离开了。
桂马站在瞭望台边缘,看着顺着风帆滑下去的人。展开翅膀,他扇了扇,几根羽毛又掉在了地上。就在不远的地方,只比瞭望台矮一点儿的偏南房间窗口有个人,那是书房。
罗宾开着窗子,倚在窗边抱着胳膊,正抬头看着桂马。
继脱毛后,桂马的视力是最先开始不好的,他已经看不太清罗宾的表情了。他长长地叫了一声,歪了歪头,打招呼。
罗宾没有招手让他去,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窗户。
桂马站了一会儿,站不动了,蹲在了原地。仰起脖子,他看向天上的月亮。高处的风带着海洋特有的咸腥气,月光很好,水面波光粼粼的。
海很大,能承载起一船人的梦。他开始喜欢他们了。
桂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找到了私信界面。信发出去不久后,小精灵就回了信。
【确定执行以上操作?将扣除劳务费325爱豆。】
【确定。】
第二天,没有鸟鸣声了。
“啊——!!”路飞一声惨叫惊醒了一船的人。
乌索普从床上被吓得滚下来:“发生了什么!?多弗朗明哥追过来了吗?”
“我的帽子——!帽子不见了——!”路飞抓着自己的头,眼泪汪汪。
山治搓着头发坐起身,眼神黯下去:“我们现在在海上,你又把帽子扔到哪儿去了吧?”
“才没有!”路飞大声反驳,然后套上自己的拖鞋就冲了出去。
出了门,他就傻眼儿了。跟在后面的人也都挤到了门口。
“嗷——混账!谁做的——!”弗兰奇冲到了甲板上。
原本被打理的很精致的桑尼号,现在斑驳的五颜六色的漆泼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油漆色块东一块儿西一块儿,有些还未干透。船橼,桅杆,风帆都是色彩斑斓的油漆。
弗兰奇在原地转圈四顾,痛心疾首。而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夸张地震惊的表情。
娜美“砰——”一声踹开门:“好不容易那只鸟,消停了,你们又是什么毛病!”
娜美看到桑尼现在非主流的样子,瞪大眼睛。
黑气逐步逐步地在她身后氤氲,她垂着头,捏紧拳头。
罗宾抱着桃之助站到了门口,表情内敛。随后她看着罗从船舱后走了出来,抱着刀,倚到了墙壁上。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
山治站出来,探头往上面的花园一瞧。迅速回头,他走到娜美面前,扭着腿谄笑:“娜美思旺——!”
“是那群白痴玩油漆战,所以才搞成这个样子的。”山治迅速掰过她的身子,怒瞪路飞和乌索普,“是不是啊!?”
路飞刚想说什么,就被乌索普紧捂住了嘴:“是的,娜美,都是我们不好!我们马上就来打扫!”
路飞瞪起眼睛:“¥&%(……(¥&))——!!”他们什么时候玩油漆战了!?
还有他的帽子!帽子还没找到呢!
“……船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弗兰奇猛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你再次出来绝对恢复原样!”
“哟嚯嚯嚯——”睡得过于死,刚醒过来的布鲁克掺和着,“大家一大早都很有精神呢——”
“嗯?桑尼……”他猛地拔高声音。
“娜美你还没睡够吧,”乌索普讪笑,“我保证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桑尼号已经恢复了原样!”
娜美嗜人的目光似乎在统一战线的安抚下,平复了一些。她捋捋自己的头发:“……好,我再去睡一觉,但是——”
她的猛转身让几个人心里一突,站成一条线拦在了她的视线里:“嗯?娜美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娜美竖着指头挑了下眉:“如果桑尼不被收拾干净——”她微笑了一下。
众人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包括还没明白的路飞都被压着点头了。
娜美拍拍自己的手,抬了抬下巴,转身往房间走。边走边打了个呵欠。
“喂——”船顶练功房睡觉的索隆推开窗户,冲下面大声喊道,“你们谁把娜美的橘子都给摘了!?不是不许碰的吗——!?”
山治猛地低头,然后转身。站到栏杆上,他几步蹬到了半空,一脚飞踢了过去:“你给闭嘴啊!白痴剑士——!”
索隆猛地抽刀架住他的腿:“大清早的,你就要找揍吗?”
就在又要打起来的时候,娜美垂头推开拦着自己的人,站到了外面,然后看向花园。
长久的沉默。
乌索普哆嗦地无法自控:“喂——娜美……你说句话啊……”
“呵——”娜美拨开自己的头发,灿然一笑。
乔巴摇摇摆摆,揉着眼睛站到门口:“嗯——?你们都在吵什么啊?”
看着飘到自己面前的透明肥皂泡和里面黑色的小云朵,乔巴歪歪头:“嗯?”
“嗞——噼啪——”
肥皂泡裂开,云朵开始聚集。
乔巴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
“嗞——”
电光闪烁,神罚一样的雷光笼罩在船顶。
“啊————”
“娜美住手啊——!!”
叠在一起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船上顿时一片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