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叹了口气,又揉了揉自己刚刚拍的地方:“你呀——”
“也多依靠依靠我啊——”
“我可是你的队长。”
桂马露出一丝失望,又垂下了头。
蓝染轻轻挑了挑眉毛。
桂马被卯之花丝毫不是强迫性地安排到了病床上,蓝染则被卯之花带到了隔壁病房去了。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在隔壁。”在被卯之花完全不是强迫性地拉到隔壁的时候,蓝染冲坐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桂马补充了一句。
……那你还真是闲得慌。
桂马点了点头,转头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悠闲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再不愿意,自己还是要去隔壁的。
掀开被子,直接站到地上,纯白色的浴衣垂挂到脚面上。
这就是病号服了已经。
瞄了一眼窗户,又看了看门。
稍微权衡了一下,他爬了窗户。
他们都在三楼,还不算太高。
桂马几步站上了隔壁掩着窗帘的窗户,听着里面的声音。
抱着腿,就蹲在了窗台上。
高处的风凉飕飕的。
“他似乎有些特别?”卯之花的声音。
“嗯,确实。”蓝染声音足温柔了几个度。
“……剑八现在还会咬人吗?”卯之花怀疑道。
“咳——”呛咳的声音,“嗯,这是……是……桂马咬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咬了你?”卯之花声音充满着惊讶。
“嗯……”暗含无奈的声音,“我去晚了——”
“也许,那伤了他。”说着,他叹了口气,“他相信我。我应该要保护他的。”
“我们是死神,某种程度上,并不能虚弱到需要别人的庇护。”
“……我知道,但是,”蓝染长呼出一口气,“他身上,似乎就有一些东西。”
“不努力的话,可能就找不到了。”
“你可真算不上个好领导——”
“哈哈——这样嘛?”
“你是队长,不是家长。”卯之花也无奈了,“蓝染,有的时候过于温柔的对别人不是……”
“……我——”声音拖沓,有些沮丧。
“算了——”卯之花起身的声音,“你的伤还是需要休息几天的。”
“谢谢。”
“没关系。”
桂马咂咂嘴,这次给你打1分好了。
屋内‘休息’的蓝染送走了卯之花,神色就变了。
慵懒而随意地倚到了自己的病床上,他抬手碰了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
窗外的桂马有意识加重了自己的呼吸声,放下了自己捏在手上的衣角。
衣角被风吹得碰到了窗户上,桂马瞅准时机,揪回自己的衣角。
屋内的蓝染神色莫测地看了眼窗外。
“队长——!”雏森桃有些激动的声音响起,“我听说你受伤了!”
而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子矮矮的日番谷冬狮郎。
“雏森,我没事的。”收好自己的脸色,蓝染温和地道,“日番谷队长,今天谢谢你……拉住我们了。”
“我……过于生气了的。”
“别在意,”插着自己的袖子,日番谷冷静道,“是剑八这次过分了。”
窗台有极轻的脚步声,然后就再没了呼吸声。
蓝染余光扫了一眼窗台。
蹲墙角,哦,不是,蹲窗台的举动没有进行多久。
桂马就被发现了。
主要是窗台有点儿冷,浴衣太薄了。
不想蹲了。
蓝染看着被卯之花皮笑肉不笑地提溜进来的桂马,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桂马……你……”
琢磨了半晌,他也没琢磨出个合适的句子。
桂马就站在他面前,左脚踩右脚,脚底板还有灰灰的尘土。
“抱歉,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蓝染拉过桂马,让他坐到床上,歉疚地看向卯之花。
“那倒不是。毕竟我们不缺病床,如果有必要,我们还有带绑缚带的床。”卯之花笑了笑。
蓝染……
“抱歉,抱歉——”
蓝染转头看向桂马,坐到了他的旁边:“你是想知道我恢复地怎么样了吗?”
桂马坑着脑袋不说话。
蓝染叹了一声:“下次直接进来就好了。”
“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才要好好休息。”
桂马依旧不说话。
蓝染从自己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面具。
桂马掀眼皮子看他的动作。
“我努力修好了它,但是这个缝不是很好补。”蓝染有些遗憾道。
桂马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接过了他手里那张,中间多了一条缝的面具。
更诡谲了——
他扔不掉了还,就跟那把刀似的。
等了好一会儿,桂马张嘴。
“……谢——”话没说全。
“蓝染队长——”
每天来报道的雏森桃就出现在了门口。
桂马看了雏森桃一眼,抓着自己的面具,抬脚就要从床边的窗台离开。
蓝染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领子:“桂马,从门口走。不许走窗台!”
桂马吊在他的手上,抱紧自己的面具,难得有些懵。
“知道了……”说完,他就匆匆越过雏森桃,往隔壁走了。
蓝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头疼。
雏森在桂马经过她的时候,忍不住往边上偏了偏。
蓝染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兴味十足。
“雏森,桂马他很让人不放心。你能帮我多照看他一下吗?”蓝染笑着道。
雏森桃愣了一下:“啊?”
“……额,我知道了,我会多照顾他的。”
没关系,没关系,不吓人。
不吓人——
雏森捏了捏手里的食盒,绽开笑脸:“队长,我带了你喜欢的丸子。”
“那真是……”
听到什么动静,蓝染看了一眼自己的窗户,“……谢谢了,雏森真是让人放心呢。”
窗外的呼吸不稳了一瞬。
似乎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