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克似乎被穆斯塔法逗乐了。“呵呵，这位先生，”挖苦地，她问，“你是要按照神圣的伊娜瑟法则，向我发起决斗挑战吗？”

“什么决斗对，老子要跟你决斗!”穆斯塔法大喊道，“快给老子松绑!”

不料，格尔克不仅没有命手下为穆斯塔法松绑，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中了咧嘴咒。被她的笑声感染，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开始哄笑，笑声像长了翅膀般，在半空中飞翔。

“臭娘们，你笑什么”米赫里能想象得出穆斯塔法问出这句话时血脉喷张的脸。

格尔克没有理他，而是等自己快快活活地笑了个够，这才正色道：“哈，你不过是个雄性，跟你打，赢了，没什么好得意的；若是输了，要丢大人。我才不做这赔本的买卖呢！”说完，她啪的一声拍了拍什么，又惹得众人笑个不停。

后来，米赫里得知，格尔克只不过打了一下穆斯塔法的屁股。

真讽刺。米赫里边侧耳倾听，边想。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一群斑鬣狗兽人捉住了。

斑鬣族是岩狮部落的封臣，也是兽人王国中唯一一个以女性为主导的部落。从体型上看，雌性斑鬣兽人更占优势；从盟友网络上看，雌性世代居住于宗族领地，雄性却必须加入远方的陌生联盟。综上，相当罕见的，斑鬣部落中雌性地位高于雄性。

斑鬣族从来不像其他兽人那样建造屋顶中央有个大洞的房子，而是居住在洞穴中，靠高超的夜视本领视物，这也解释了米赫里一开始感受到的微风和黑暗。

拼命地，米赫里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斑鬣族的信息，希望能找出一条逃生之路。

就在众人的笑声堪堪停止的那一瞬，米赫里猛地撑开双眼，抬起头，只一眼便锁定了格尔克——她正是劫持玛依达后被自己放倒的那个野人。

“我愿意作为穆斯塔法王子的代理人出战。”米赫里不卑不亢地宣布。“当一个雄性的名誉受到侵犯，他的雌性同伴有作为他代理人和侵犯者决斗的义务。”

这一招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包括穆斯塔法在内。目瞪口呆地，他连骂“臭娘们”都忘了，只怔怔地看着米赫里。

同伴，在兽人语中等于配偶的意思。

格尔克狐疑地打量着米赫里。

她什么时候成了穆斯塔法的同伴格尔克想。许蕾姆不是为她和恩内亚特订下了婚约吗？

紧接着，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女人很快就会变成一具无名尸体，她的狐疑变成了轻蔑。“真龙殿下，这里可轮不到你说话。”她冷冷道。

米赫里不为所动。“难道酋长阁下要在全族面前违背神圣的玛亚特法，无视穆斯塔法王子挑选代理人为他而战的权利您不怕受到公正的阿米特神的制裁吗？”她高声质问，“莫非，斑鬣部落从什么时候起，公然背弃玛亚特法了？”

听她提到玛亚特法，格尔克脸色微变。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了。“索丹娜，我们从未背弃玛亚特法。”这声音来自角落里一只上了年纪的雌性兽人，她看上去活像一棵干枯的老柳树，衰老，却并不虚弱，“但让您作为代理人，对格尔克酋长是不公平的，毕竟，您是法师，有施法能力。要知道，玛亚特法乃是为最高贵的纯种兽人制订的，它可不接纳精灵的杂种。”

依旧紧紧地盯着格尔克，米赫里反驳道：“其一，苏莱曼大帝颁布的新法规定，父母中一方为兽人的，可直接获得联合王国的公民权，既是王国公民，自然受玛亚特法保护；其二，我承认，我的施法能力的确会使天平倾斜，为此，我发誓，在接下来的决斗中绝不使用任何法术，以保证决斗的绝对公平。”

她在赌，筹码就是刚愎自用的格尔克在部落中并不受爱戴。

“决斗，决斗!”果然，围观的斑鬣兽人们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显然很高兴看到格尔克受到挑战。

“呵呵，”格尔克脸色再变，却强作镇定地格格笑道，“莫非你以为通过在决斗中战胜我就能获得自由别妄想了！”

“我并不奢求自由。”平静地，米赫里说，“如果你赢了，我们任你处置；若是我赢了，你就必须向猥@亵穆斯塔法道歉!”

死寂。半晌，穆斯塔法的吼声划破了空气：“奶奶的，米赫里，小贱人，你说谁猥@亵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