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似乎还能感觉到昨晚头痛的余韵,咽下了客房服务送来的止痛药,季何易草草解决了早饭。昨晚在酒店登记前回了趟家,收了点简单的行李,笔记本电脑和文本资料俱全,他直接驱车去公司。
堵车期间,抽空给池淙发了条微信。
“我和你弟分手了。”剩下的也懒得多说,让池淙自己去问池宴。
原本以为这个大忙人怎么也得过几个小时才回信,没想到消息立马回了过来,一连三个问号表惊疑:
“???”
随之而来的是一通电话,季何易双手把着方向盘,没带耳机,随手一划挂了电话。
微信却疯狂地响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
“你他妈!”
“季何易,你甩了池宴!??”
“你在哪!发生了什么?接电话?!”
又一个红灯,季何易回他消息。
“你弟甩的我。”
顺便配了个表情包,是池影帝本人被粉丝玩坏的动图:惊不惊喜、意不意外.gif。
“???不可能!”
池淙最后吼了一条,季何易一路把车开到公司,也没再见他发消息,估计是去给池宴打电话了。
多少觉得池淙的震惊有点没必要,也想问问昨天的自己,怎么一开始会觉得被甩这事难以置信,明明不管是他还是池淙,都应该对池宴再了解不过。
当初池宴见色起意围着季何易献了一年多殷勤时,三番五次给季何易打预防针、强调池宴管撩不管娶让他别理的也是池淙。
硬是要他来夸一下自己这个被全家宠得无法无天的弟弟,估计池淙憋个半天,找遍这纨绔全身上下所有优点,也只能憋出一句“聪明伶俐长得好,肩宽腿长个子高。”完了池淙这个自恋狂可能还要补充一句:“没我长得好,个也没我高。”
一直到下班时候,才又一次收到了池淙的消息。
估计他已经搞清楚状况了,只是来了串心情复杂的省略号:“……”
没忘表达一下自己帮理不帮亲的立场:“这就断绝和那小畜生的兄弟关系,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一个亲兄弟[乖巧.jpg]”
用的还是池影帝自己的表情包。
季何易笑了声。
断绝关系是不可能的,他想现在的池淙估计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池宴收拾行李或者置办他公寓的家具。这很合他意,有池淙的催促,池宴至少能快上几天离开他家,他不是很喜欢住酒店。
但没想到池淙现在好像也不太有心情管池宴的闲事。
“哎,那我说个事,来证明咱两真是亲兄弟。”
“难兄难弟的那种兄弟。”
这下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沉重:“真巧,我也被甩了。”
“同是天涯失恋人,来一杯。”
附图是一个酒吧空座。
池淙借酒浇愁的酒吧隐私保护不错,时不时会有公众人物光顾,季何易不用顾虑自己会和这个日常被偷拍的荧幕工作者上隔日头条。
找到池淙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摆了个空瓶。季何易扫了眼,伏加特,浓度最高的那种。
事情还蛮大条。
池淙和他女朋友搞了三年地下恋,把人带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季何易原本不太记得他女朋友的名字,但拜昨天那一出所赐,有池宴带着年缜言刷脸在前,不止名字,连那女人的长相都有了依稀印象:年锦言,一个名气没跟上美貌的小演员。
他接过池淙倒来的酒:“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池淙趴在桌子上,眼眶通红,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没睡好,“原本当天就想找你喝一杯的,但实在有点没脸,当初没听你劝,识人不清,还跟你闹了好几个月别扭来着……”
他抬手按了下脸。
“得了,也不是真心实意地劝你,我都忘了什么时候问过你恋爱的事。”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当初那个女人跟池淙眉来眼去的同时,还给自己递过一次暧昧暗示。
现在他捉摸了下池淙的情况,猜测道:“出轨?”
池淙表情一言难尽:“更惨的,还捉奸在床了。”
“……”
季何易沉默地碰了碰他的杯。
“我这栽了第三次了,女人真是太伤人了。”他为自己坎坷的情路痛干一杯,打了个嗝,“前天还跟池宴讨教呢,要不也跟你们一样,找个男人凑活吧,好歹不用时时刻刻想着掏戒指负责,对方真做缺德事了,揍一顿就了事了,但现在,看看我这倒霉弟弟……”
“……”
季何易不得不提醒他:“我们找男人凑活的,也是负责任的。”
是你的倒霉弟弟不太一样。
池淙一噎:“……到底怎么一回事儿?那混账也没和我细说,没讲几句就挂了我电话。”
季何易就把昨天的事三言两语告诉了池淙,还提到了他前女友的弟弟,名字记得很清楚:年缜言。
“哈?”池淙睁大了眼睛,“他俩勾搭上?这不能吧,他们又不是才认识,年锦言早带着她弟见过我们很多次了,那男孩子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要勾搭也等不到现——呃。”
在季何易的注视下,池淙住了口,显然也意识到,这对池宴不是什么有利证词。
季何易笑了一下:“搞不好,情况出现的比我们知道的都要早,委屈你弟这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