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十四年秋,西北急报,西戎纠结罗刹国、北狄大军压境,嘉峪关外肃北,敦煌皆已失守,现已过了月牙湖,不日便兵临嘉峪关下。
举朝震惊!
“怎么这么快?!”萧染只觉心口一滞,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信使再报:“此次敌军装备齐全,不同往日游兵散将,一应车马兵器皆有罗刹国提供。”
萧染瘫坐龙椅,若说之前还有诸多顾忌,如今算是箭在弦上,什么都顾不得了,当即擢令宁琅为骠骑将军,授兵符,统兵四十万,即日前往西北平定战事。
白束接到消息也是一惊,好在早有准备,也不过黯然神伤了片刻,便令瑛姑连夜出宫取来那筹备了半年之物。
及至后半夜果见宁琅过来,带着一身未散尽的寒气,险些带灭了那守了他半夜的微弱烛光。
只见白束端坐烛台前,墨发如泄,一张白玉小脸在烛光后幻明幻暗,眼里神采宛若漫天星辰。
“怎么还没歇息?”宁琅皱眉。
“师父不也没歇息,点兵点到现在?”白束起身,为宁琅斟了一杯热茶。
余温滚烫,尚能见袅袅白烟。
这小家伙便是守着这壶茶守了半夜。
“你大可先歇着,我过来再叫醒你就是了。”宁琅疼惜。
白束温润一笑:“我怕到时候神志不明,看不清师父容颜。”转头敛了笑,眼里似有痛色:“什么时候走?”
“天亮便行。”
白束愤恨咬牙,“先前不知早做打算,非得集结到一夜去,还得劳师父你这般辛苦,连觉都睡不好。”
“不妨事。”宁琅摸了摸白束的头,抬手将一黑布罩着的方方正正之物放到桌上。
“是什么啊?”白束惊道,方才他把心思都放在宁琅身上了,竟未曾注意过宁琅手里还提了东西。
“打来看看。”宁琅眼里隐有笑意。
白束轻轻掀开一角,便听闻一声微弱的咕咕声,及至打开立即大喜:“鸽子?”
宁琅点头:“军中最好的传讯鸽,识得去漠北的路,在宫中若是出了什么事,可飞鸽传书与我。”
“没出事就不可传与你了?”白束道
“你若乐意,闲杂琐事都可以传。”
“那……想你了能不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