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见我就是跟我扯些公司事务,要不然哪见得到他。”
“对他来说,果然还是爷爷更亲近,天天见他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可在家从不跟我透露忙些什么,神神秘秘,故弄玄虚,说老实话,心里有些担心,毕竟我姐把他托付给我。”严素音陪笑道。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申屠老头宽慰道,“搁以前可能会冒进,会铤而走险,不过,他现在心里装着许教授,做什么都很沉稳。”
“有老爷子这句话,我可就把心放下来了。”严素音也不再细探了,毕竟永安是申屠家的产业。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自从他跟许教授结识后,感觉变了个人,以前那个面瘫脸跟个谁都欠他二五百万似的,现在天天嬉皮笑脸跟捡到宝一样,而且智力也突飞猛进,做起事来方方面面考虑得非常周全,你说我不感激许教授还能感激谁。”申屠老头感慨万千。
“爸,安儿可不就是捡到了宝。”王吟荷笑道。
“没错,没错,确实是捡到宝了。”申屠老头颔首笑道。
“老爷子的胸襟,确实是我们这些晚辈望尘莫及。”严素音心道,你以前对孙子是有多憎恶啊,那小子的处世态度一转变,倒把功劳全推到了墨墨身上。
“我知道小严心里想说什么,”申屠老头虽然是在和严素音对话,眼神却瞄着二儿媳濮佳,“人都是一个单独个体,能掌握的也只有自己的命运,子孙有没有出息,能不能为国家作出贡献,都不是自己能随心左右的。你看看我家这些子孙,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好歹算是有些出息,对社会有点正能量影响,曾经感到最遗憾的就是安儿了,以为他是个二世祖,社会的蛀虫,哪想到他会和你一起搞出耕安小镇那么大的工程来,利国利民呐,哪会想到他会担当一份社会责任,赔本拍摄一系列有社会意义无商业价值的影视剧来,你说作为他爷爷,还有什么不宽慰的,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能有现在的境遇,我已经很满足。”
“听老爷子一席话,晚辈惭愧啊。”严素音长吐一口气道。
“别看他以前总是一副丧尸脸,在学校还是学了蛮多东西的,肚子里有货,做起事来在儿孙辈中算是最能的一个了。”
“爸,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和二弟就坐不住了哈,拐着弯的轰我们走是吧。”申屠正心佯装不高兴地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严素音莞尔,“就拿我来说,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公司里的事务总没安儿想得周全和长远。”
“你和安儿都是国家英才,名校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申屠老头赞赏地道。
“爸,你这唯学历论打击了一大片哦。”濮佳扬了扬嘴角。
“哎,我这个野鸡大学毕业的也只有当当家庭煮妇了。”王吟荷附和道。
“你好歹还读了大学呢,我小学都没毕业。”申屠老头鼻子哼了声。
想着年夜饭还得回家准备,饭后没坐多久,严素音就带着许耕墨和申屠安回去了。见他们要走,申屠格物和濮佳也起身回自己的住处。
“申博士,你对安儿的事有什么看法?”回去的路上,濮佳问申屠格物。
“挺好的,很不错啊。”申屠格物随口应道。
“哪里就不错了,你怎么也跟着老爷子一样,奇奇怪怪,要是致知还在世,哪容得你们这样胡来。”濮佳白眼道。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安儿很不错,许教授也很好,珠联璧合,如意完满。”申屠格物突然展颜笑道。
“哎哟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有笑的时候啊。”濮佳心里骂道,珠你个猪头,这算什么如意完满啊。
“读书那会儿,你会想到咱们国家的飞船能登上月球?现在呢,不是胜利在望么。”申屠格物淡然地道。
“哪跟哪啊,我说东你扯西的。”濮佳嗤笑道。
严素音三人到家时,明书琴早把年夜饭的食材拾掇好了,严素音在厨房转了半个来小时就弄了一桌子的花样来。吃完年夜饭,申屠安神秘兮兮地对许耕墨说,去不去放烟花。
“大过年的,你想警察登门来找你啊。”严素音冷哼道。
“咱不在城区放,去锁龙山。”申屠安诡笑道。
“锁龙山?都快到临海市了,好远啊,我还想着看春晚呢。”许耕墨有点犹豫不定。
“春晚明天看重播呗,现在禁燃禁放区域越扩越大,也就那一带不受管制呐。”申屠安继续窜掇。
“你是不是早就偷买好了烟花?”严素音笑问。
“嗯,让易彬弄来的,黄皮车一车厢内。”申屠安得意地道。
“我的个苍天,一车厢?你把若大个□□就安在公司车库?”严素音瞪眼道。申屠安说的黄皮车是星罗公司拉载道具用车,二十多个立方的容积。
“放心,安全着呢。”
“一车厢的烟花,搬下来怕是就要搬到天亮。”黄皮车许耕墨也是见过的,满车的烟花想想都头皮发麻。
“不用咱们搬,我雇了人。”
“大过年的能雇到人?”严素音不相信地问。
“再是过年不是还有坚守岗位的人在么。”申屠安打和贺占祥认识后,三教九流的人倒是结识了不少,要找几个底层混生活的人干粗活只要易彬一个电话就能搞掂。
“嗤,你倒能耐了。”严素音轻笑道。
“墨墨,去不去看?”申屠安巴巴地望着许耕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