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鹰桥的耕安影视城热闹非凡,各色的彩灯把街道装点得多姿多彩,主城门外的庙会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申屠安许耕墨带着三个儿女和许均他们一起逛,不但孩子们看得目不暇接,大人们也是寸步难移。许耕墨禁嘴什么小吃都不沾,可把许雅敏和耕安兴华三个小的乐坏了,手里吃的换了一茬又一茬。
“尝一点呗,我觉得这个蒜香茄子很不错,又是蔬菜易消化,闻着香得很。”申屠安把手里端着的快餐盒往许耕墨鼻子下凑了凑。掏钱的是他,替儿女拿着小吃的也是他,但许耕墨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申屠安自己就更不吃了,一心一意当好后勤保障部长。
“里面辣椒干多着呢,又烫又辛辣,可刺激肠胃了,你还是让我安生些吧,我现在真提不起以前那个兴致,等瑗儿吃完手里的你给她吧。”许耕墨暗暗地咽了咽口水。
“小弟明天可别后悔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那个店。”许雅敏擦了擦一嘴的油。
“影视城经常有庙会,小吃店哪天不开张啊,”明永慧顺手拍了女儿一屁股,“你还要奶孩子呢,别只顾自己的嘴爽,要是我孙子明儿个起了一脸的红疙瘩,小心我扫把打肿你的嘴。”
“我觉得晚上还是给望儿泡奶粉安全些,”抱着儿子的练永兵嘴巴往前呶了呶,“前面是李家村和道场商家的舞龙队在夺珠比赛,咱们挤进去看看吧。”
“维儿牵紧姑姑,别只顾着吃撒了手,挤散了可不知道到哪去找你,”许均叮嘱了一句耕安维,又对严素音道,“影视城这么热闹,耕安道长要是能下山来看看就好啊,鹰桥可是在你姐妹俩的主导下才有了这繁华景象。”
“她才不稀罕这般繁华呢,道观里今天也热闹得很,去观里祈福许愿的络绎不绝,够她忙乎的。”严素音把看舞龙看得走神的耕安兴华拉近到身旁。
“晚上更热闹,不住一晚?”明永慧问道。
“干妈和安明天要开会,是爷爷火急火燎把他们催过来的,忙着呢。”许耕墨插嘴道。
“哦,忘了说呢,等下我和安儿就不回去吃午饭了,从这直接就去老爷子那。”严素音对明永慧道。
“我也去老太爷家。”耕安兴华乐呵呵地道。
“下次我带你去,奶奶和你小爸是去谈工作的。”明书琴从口袋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耕安兴华,示意他帮弟弟妹妹擦下嘴巴。
“哦。”耕安兴华不情不愿地接过纸巾。
看舞龙的人一层一层挤了好几圈,蹭来蹭去三个小孩子也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致,还不如吃着小吃呢。严素音腿脚有点吃不消,大家便在城墙脚下找了个稍微清静点的小吃店,坐在那歇起脚来。严素音和申屠安看不了晚上的花灯,许耕墨觉得挺遗憾,但对明天永安公司股东大会的召开有些担心,申屠安便安慰说都在掌控之中,还说能做到胸有成竹一切都是许耕墨的功劳。
“要说对星罗有点功劳我倒不谦虚地承受,对永安我哪有做过什么。”许耕墨摇了摇头。
“功劳可就大了。”申屠安也不细说,有孩子在身边更不敢耍宝。
“你就那么自信?”严素音隔着中间的明书琴瞟了一眼申屠安,“你在永安只是营销中心下面的国际贸易部挂了个虚职,邹子高是营销中心的经理,可说是你的直接上司,在他眼皮底下,一举一动盯得死死的。我可是被你忽悠得身价性命都绑在了永安上,别害得我血本无归跳楼哈。”
“不是说亏了算是给我的压岁钱么。”申屠安笑道。
“把我的棺材本全赔给你?你哪来这天大的脸啊。”严素音杏目圆瞪。
“不是还有我这个儿子么,干妈别担心,”许耕墨宽慰道,“有我的一碗粥,保证不会缺了你一碗。”
“唉,有点伤心啊,做儿子的无时无刻不在袒护这白眼狼,”严素音唉叹道,“感觉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合着伙的来骗我。”
“严董在安儿身上压了多少啊?”一旁的许雅敏忍不住问。
“几个亿。”严素音淡然地道。
“啊?!”许耕墨没想到是个天文数字,一时有点懵怔,“干妈,要是万一赔进去,还真得陪你天天喝粥了。”
“喝粥?喝西北风也没这惨。”许均心里也是一惊。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能安泰若素的陪着你们闲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之所以接受国际贸易部部长这个职务,就是把自己放在邹子高眼皮子底下,让他放宽心,放松警惕。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明天就是潮退滩现的时候,你们就等着给我庆功吧。”申屠安信心满满。
“金贵山可是个老狐狸,想当年,他坚持不进董事会,都以为他是老爷子的心腹良将,哪知道他是在为邹子高铺路啊,你想在他们父子俩跟前打马虎眼可不容易。”严素音道。
“金贵山心里可能对我有所防范,但说来惭愧,邹子高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申屠安苦笑地摇了摇头。
“你的绯闻三天一次大号,五天一次头条,混得比娱乐明星还红火,到外欠着风流债,搁谁会把你往商场精英方面去靠啊。”许雅敏不耻地道。
“那都是做给人看的假象。”练永兵帮申屠安辩解道。
“假得太逼真了,我要是有那演技就好了。”许雅敏阴阳怪气地道。
“要防止狗急跳墙啊,别大意。”许耕墨提醒申屠安。
“那爷儿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蹦哒不了多久。”申屠安握了握许耕墨的手。
“咱们知道金贵山邹子高是爷儿俩的事他们还不知情吧?”严素音问。
“应该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不会对我这样放任不管,他们把二哥可是盯得死死的,”申屠安笑道,“说来说去,墨墨是我最大的福星,要不是墨墨的提醒,我哪有这么顺利。”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许耕墨白了申屠安一眼。
“你会识人啊,”申屠安感慨地道,“你是不知道,你的一句评语可让我省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