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不大在外面吃,是听咱们严总推荐的。”申屠安替许耕墨接过话头,从举止上来看,确实像是不在外面吃的主,筷子都未沾到水,就时不时盯着许耕墨的吃相看。
“严总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小的店的主打菜都知道。”伊剑平真心真意感慨起来,严素音就是他心目中的观世音菩萨。
“严总最大的爱好就是烧菜,所以对一些有特色的菜肴关心得较多,也会时常向公司职员打听哪里的菜肴有名,吃过之后就会回家试着做给我和严董尝。”虽然是接过伊剑平的话,但申屠安却是向许耕墨说。
“哇,羡慕你,真有口福,”许耕墨不好意思地把申屠安推过来的那钵鸡往他面前推了点,“别光看着,你也吃呀。”
“好,我也尝尝。”申屠安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往嘴里塞。伊剑平看在眼里,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哦,对了,他不是有洁癖么?
“今天让申屠部长破费真是不好意思,哪天得空我做次东,申屠部长到时一定要赏光哈。”菜上齐了,许耕墨每盘菜都尝了尝,最后注意力还是回到那钵鸡上了。
“一定,一定去。”申屠安脸上一脸的笑意,看得许耕墨都有点发虚,这人哪里跟冰山搭上架呀,伊剑平真不像话,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长得比他帅,家境比他好,个子比他高,就羡慕嫉妒恨了,可着劲地埋汰人家。
“部长,是不是田导找过你?”伊剑平忍不住问道。总感觉自家部长今天特反常,不是简单请客这么单纯,一定有意图。
“田光华?没有啊,他就喜欢一直在电话里催我,没怎么打过照面,听说最近他又有部大制作,去考察外景地了,”申屠安听着伊剑平话里有话,又道,“田导找过你?”
“没有,”伊剑平迟疑了一下,看向许耕墨,见他又埋头苦吃没理他,只得说道,“上次许老师来公司表演,结束后田导追了出来,缠着耕墨加入他的新剧组,说是有个角色非常适合他来演,男主人公的弟弟,男三号,戏份挺多,不过,耕墨没同意。”
“没同意好,乱七八糟的圈子,进去了糟心。”申屠安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第一次见面时是谁迫切想让樊霖签下许耕墨的。
“啊?”伊剑平没料到申屠安会这么想。
“你不会以为我是替田光华当说客来了吧?”申屠安对伊剑平眯眼道。
“不是么?”
“当然不是,许老师前途无量,干嘛趟娱乐圈的浑水啊,”申屠安好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转身拿过自己的包来,“上次都忙忘了,许老师来公司演出,酬劳还没给呢。”
“给我的?”许耕墨抬起眼来不相信地问。
“嗯,许老师是名乐界的名人,有幸请得你来,当然得表示下意思,只是数目少了点,还望许老师别介意。”申屠安满脸歉意地道。
“既然申屠部长这么客气,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许耕墨倒也不扭抳,接过申屠安伸过来的支票,顺势瞄了下支票上的几个零,心想,这位公子哥为人不错,会做人,不正规的临时舞台上就演奏了两首曲目,给了一万。
“今后公司的作品少不得还要劳烦许老师,到时可得继续支持我们啊。”申屠安真心诚意地道。
“没问题,随叫随到。”许耕墨一脸阳光,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虽然咱们是幕后工作,但字幕上会有你名字的。”伊剑平对许耕墨道。
“是么?真好,我抚抚弦就能扬名立万了,”许耕墨突然想起一事,对申屠安道,“没想到贵公司的严总对民乐挺有造诣的,说起来头头是道,受益匪浅呐。”
“听董事长说,我小姨打小就开始学笛子,天分蛮高,大概也有二十来年的艺龄吧。”申屠安解释道。
“哦,这就难怪了,原来严总是民乐方面的专家呢,是我轻狂了,也没个禁忌,倒在她面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惭愧。”许耕墨停下筷子感慨地道。不过感觉申屠安说的话怪怪的,什么董事长小姨的,董事长不就是你妈么,不清楚他们的关系还真听不懂。
“许老师谦虚了,我小姨对你可是佩服得很,托你的福,我在她面前算是长脸了,说咱们重编排的背景音乐肯定会为整部剧增色不少,许老师可说是我们公司的贵人呐,”申屠安拿过酒瓶,给许耕墨酒杯里添了点红酒,“再说了,她已经二十年没摸过笛子了,谈不上专家,只不过是略懂些音律罢了。”
“唉哟,二十多年的功夫一下子丢了啦?”许耕墨很是可惜地道,顿时感觉吃进嘴里的菜都没什么味了。
“哪能跟你比呀,你的兴趣爱好和事业都是民乐,凭民乐这门手艺吃饭的,我们严总要打理这么大的公司,精力都在事业上,兴趣特长肯定就顾不过来啦。”伊剑平好不容易插了句话。奇了怪了,这扑克脸的部长什么时候变成话痨了。
“倒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申屠安盯着许耕墨看了看,继续道,“工作再忙,有个兴趣爱好平时也能挤出个时间来乐呵乐呵,更何况笛子陪伴了她二十多年,吹奏水平是相当专业的,照理来说感情相当深厚,一般不会丢得那么干脆和彻底,听董事长说,小姨她是因为个人感情方面的原因荒废了……听说对方也是竹笛爱好者,后来两人没走到一起。”
“这样啊。”许耕墨一听,便没再往下说,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许老师,还要添点什么菜啵?”申屠安客气地问。看着许耕墨大快朵颐的样子,申屠安莫名觉得有种满足感,尤其是许耕墨那吃得油亮亮的嘴唇怎么看怎么性感,申屠安都有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
“不用不用,已经点得够多了。”许耕墨边吃边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