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随弈,你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我管你二皇子三皇子,殇君魔君也照杀,反正又不是打不过。你们年岁都太轻了。你压根就和某人没有关系,是我错看了!朱砂泪痣你没有、冥女那里出问题,说的话不对,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蒹葭说着说着发起火来:“我到现在都记不清他究竟长什么样,只记得朱砂泪痣了!你没有,你性格跟他不一样,你就是个骗子,要骗人东西!”
实际上,我、君随弈、戏阳酹歌的性格相差蛮远的不是吗。
黑裳朱滚边的少女不管绛衣如何惊愕的反应横劈一斧,早就战至负伤累累体力所剩无几的君随弈和毋饫登时吐血,背后撞上屋壁胸口血痕骇人。君随弈几乎要怀疑蒹葭之前就是摆弄着战斧玩玩,这才是真正要开打,他此刻沉伤堆积,脑中满是方才蒹葭所吼,欧阳逸自动上主导位。
点绛唇、欧阳逸,四倍的君随弈。血条沙漏不住地泻砂。但好歹能暂保性命无虞,毋饫却成了蒹葭此刻目标。他连逃也逃不利落了,化花时沿路滴着血,此刻无论谁是蒹葭都要初步断定他所图险恶,自然是追杀上去。
毋饫无比地确定,这次是自己一生中最傻的一次和第二惨的一次。他只剩躲避攻击的意识,竟不知不觉中踉跄到了銮仙殿,那个他最最恶心的地方。他能接受被杀,不能接受被蒹葭杀;能接受失策后再度失策,不能接受蠢到逃到淮朝皇帝的殿外边。本就重伤经年不愈,又经血战,再被触逆鳞,毋饫心血上涌殷红顺着下巴淌下,却强提着一口气化花升至半空,几下杀了所有举目能望见的人尔后欲掠空而逃。蒹葭忽手指一挥,此招声势极浩大,刹那凝聚成千上万尖锐水柱悬于空中,一瞬齐齐刺下。她逐渐恢复的记忆告诉她,这殿是她该恨该拆的地方。
哈,我竟然还能用这具躯体感受到痛,那一定是很痛了。意识逐渐模糊只隐约知晓自己在坠落,毋饫坠到了废墟中的九十九级台阶开始向下滚落,所过之处血迹浓艳。不断有人来赶看是何事,铁蹄声也渐渐逼近。蒹葭淡淡挪手指,人头颗颗落地。她步向在平地停住了的毋饫,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拎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颜色?!你又是来干吗的,又图什么?!”
“哈。”
蒹葭将他一摔,狠狠踹了一脚。毋饫又开始拖泥带血地顺着台阶滚落,他的身上哪怕再细小的伤口止血也要许久,别提现在了。蒹葭又一水锥拦截着将他一锥贯体,艳溅十丈软红。
“唉。”毋饫的声音更轻了。
正逢此时,君随弈跌跌撞撞找来了銮仙殿。蒹葭扭头一看他口边淌血,忽然心中疼痛。君随弈一路都是岸儿扶来的,他一见蒹葭便用劲力气喊道:“什么情况?!”
蒹葭眼中光芒被蒙上的水雾掩去,她咬了咬牙心道万万不能被人骗去了管千万不能乱信人,手中长斧便舞出花样砍向君随弈,游蛇般势若惊雷。君随弈推开岸儿便脚步跟不上,暗叫本王君随弈年五百有余未做亏心事拜托让我上天堂,却乍闻箫声似幻,如丝如云。那斧受制,停在了半空。
异香缭绕,香残秋的榻飘然驾临。他挡在君随奔前面,侧躺把玩点秋,道:“此人吾留着有大用处,姑娘若不要便肯让与吾,勿毁了天物。”
“……”
“青瓷,姑娘若发现汝她身后可不妙,快回。”话甫落,青瓷背着毋饫绕到了香残秋身旁。蒹葭看了看浴血两人,战斧也不要了,咬唇便跑。君随弈强咽涌上喉的血,抬步欲跑,却放一箫横拦住。
“香残秋你干甚!”
香残秋抽出手帕,拭着箫道:“吾干甚?汝此去无异于寻死。下个月圆前,吾不会任汝涉险。”
“你滚。”
香残秋斜睨着他,三分感兴趣三分讽:“噫,汝只见她不足一月,怎情深至此?”
“情深个鬼啊还情深,只是本王不能容许追不到已经开始追的女人!这是莫大的耻辱!”君随弈强行咽下血,居然喝饱了。
“既是如此,吾还是将汝打昏带回。”
“你信不信我拿神火烧你。你浑身我的花印。”
“汝信不信吾拿魔冰捅汝。汝浑身吾的花印。”
“在我们两个互相伤害以前,本王问你,你究竟哪来的魔冰?”
香残秋左手从右手里拿过点秋,提起右掌,精光流转。“汝若知,会很惨。”
君随车以为他要一掌拍来把他拍到吐血三斗直接昏死,结果那一掌落上他胸口时却是一阵暖流游走。君随奔仍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他手:“你又打什么主意,怕本王死啊。”
“是矣。汝若死,吾便无妻了。”
岸儿:“……”
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