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这南禺山?”
“没错。”
“你喜欢栖息于梧桐?”
“是啊”
“你只吃竹子的果实,只喝醴泉水?”
那鵷雏没想到这人竟这么了解自己,脱口而出
“这位...你不会是,暗恋在下吧?”
清吾刚打算继续问什么,听到这一句,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间。
他眼皮跳了三下,嘴角忍不住地抽搐。
他想说什么,瞥见了鵷雏那花花绿绿不成体统的打扮,又忍住了,直接提剑劈向鵷雏鸟。
鵷雏被他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吓得够呛,彩色的羽毛抖落了一地。
“我靠!你居然偷袭本大爷?!”
清吾目光并不看他,他背对着鵷雏,举了一下手上的剑,示意鵷雏。
那剑甚至没有出鞘!
“偷袭?”清吾冷哼一声:“你也配?”
那鵷雏自知不敌,不再作声。
“不要再碰梧桐树,也不要再碰到我。”
“野鸡就该有野鸡的样子,养树灵?简直可笑。”
那鵷雏被他如此蔑视,十分不爽,又迫于武力不敌,只好作罢,扑腾着斑驳的翅膀,加速飞起,恨恨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清吾又抱着胳膊等了一会,百般无聊,回到了天界。
刚回到金银台,就遇到帝君登门造访。
“清吾,你是不是又调皮了?”
清吾听到这声音,心下惊道不妙。
帝君平时那么忙,怎么有时间跑到他这里来?
他又不能那他最拿手的“暂时性耳聋”大法来应付帝君。
完了完了,这下要被罚了。
清吾转过身去,许久不见,帝君头上的金光是越来越闪亮了。
快比他这金银台还要闪瞎人眼,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大哥,您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啊?”
帝君、清吾还有解凝是一起化神的几缕灵气,也是这九天之上最早的几位神仙,感情极好,所以私下相处也并不拘泥于那些繁琐礼节,都唤帝君一声“大哥”。
若说这九天之上,还有谁能治一治这嚣张跋扈的清吾,众神心中能想到的恐怕也只有帝君了。
“许久不见了,来看看你。”帝君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金银台是清吾的居所,铸造之时取了各仙山上灵气最富裕处的黄金打造,又辅以各类仙木为骨,融合了各种稀奇的玉石金矿,就算是夜晚,都能发出耀眼的金光,极其奢华。
再说这金银台里面,地面高低不平,且为了防止清吾生气砸东西,不设桌椅不设床铺,所以来客随处皆可落座。
帝君常坐的那里,自然是比别处更加闪亮。
若说这金银台乃是采取上好材料打造才生出这种光芒,那帝君的光辉则是化成神形那天便有的。
向来不喜奢华的帝君,除了玉佩比较多,从未有什么多余的饰品,而这样喜欢素净的帝君,头发却是能与太阳争辉的金色,就连一身素白的轻袍也被那头顶的金光映出了浅浅的金色。
相貌威严且端庄,又不过分的棱角分明,就仿佛天地之间的万物融合,让人舒适又逼人不敢直视。
清吾凝眸,瞧见了帝君眉心有一缕浅浅的血色痕迹,似乎不是从前便有,好像是这些年慢慢随着头顶的金光出现的。
正入神打量着帝君的容貌之间的变化时,帝君又问道
“清吾最近可好?”
清吾笑得十分不自然,被那金光照的无处遁形,只好低头认罪:“大哥,我知道错了。”
帝君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清吾看帝君不说话,只好继续交代:“我以后不去捅鸟窝了,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把树砍倒,虽然那鸟又丑又俗,虽然那树也不过才长了几百年...”
帝君看清吾这态度十分顽劣,无奈摇头,问道:“你为何伤那鵷雏鸟?”
“那鸟十分嚣张,饲养凶灵,为祸一方,我自是要替天行道!”
帝君摇了摇头,叹道:“那凶灵非鵷雏所为,鵷雏乃是瑞鸟,以后可能会和你于天界共事,你这番是欠了考量了。”
清吾被他说得十分不好意思,又不肯服输,嘴硬道:“一只那么俗气的鸟,有什么用,还是只公的,都不能下蛋,当畜生养着吃嘛?”
帝君听他这般狡辩,笑了笑,起身把手搭在清吾的肩上,说:“左辅,我要罚你去人界游历三百年,这三百年间,不许回你这金银台,也别盼着天上谁接应你。”说完便闲庭信步离开了金银台。
独留清吾一个人在金银台恣意凌乱。
帝君走时不忘叮嘱:“你辛苦了,今晚且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会有人来送你”
他似乎隐隐约约还听到,好像是解凝的声音说着什么:
“帝君,三百年是不是太短了?”
“他此行态度极其恶劣,可要好好严惩一番,以儆效尤。”
“这样子可成不了仙界表率啊!”
语气中是十分的欢愉和期待。
清吾眼皮狂跳不止,他咬着牙,眼前似乎出现了解凝那双桃花眼笑得合成了一条缝,喜极的样子。
“这个秃子解凝!”
他暴躁而起,十分手痒,想砸东西,无奈金银台除了黄金的房顶就是白玉的柱子,他实在无物可砸,无处撒气,硬是在地上踩了好几个窟窿才没给气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