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水觉得这要是被发现了今晚两人就要去警局喝茶了。
“这方法是最方便最直接的了,你好好看着。”徐剪哼了一声,毫不在意李慢水在旁边骂骂咧咧。
“哎呀,这什么东西啊,挡着人走路哎!”这熟悉的声音,徐剪心里感叹道:阿姨你真是神助攻啊!
“小张这是不是谁送给你们家的东西啊,怎么放门口不拿进去,怪挡路的,天黑人看不到要害人家摔倒的呀!”邻居阿姨的大嗓门一喊,那别墅的门也应声而开。
一张苍白憔悴的女人脸露了出来。
“小张是不是你家的呀?快拿进去吧!”
被称为小张的女人走上前接过了木盒,有些奇怪,喃喃自语道:“最近没有人给我寄快递啊,这是……”下一秒,她便动手打开了木盒。
“啊!!!”邻居阿姨和女人同时发出惊叫。
“这…这…谁这么缺德送这种东西啊!怕是要折寿啊!!!”阿姨吓得转头就要跑。
徐剪连忙从竹林里窜出来,顺带理了理衣服,装作自己是碰巧路过,上前问道:“怎么了叫成这样啊,哎呀,你们怎么弄这种东西啊,这样是要招鬼的啊!”徐剪一副好奇又害怕的样子。
女人听了这话,脸色好像更差了,嘴唇有些颤抖,她捧着盒子,突然嚎啕大哭:“是我的孩子!这一定是我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啊!!”随后便昏倒在地。
外面的动静闹得过于大,里面的男主人也闻声而出,见到的就是自己妻子捧着个朱红木盒昏倒在地的场景,那木盒里摔成的胎儿尸体,尤为刺眼。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就听徐剪道:“外面人多嘴杂,方便让我们进屋说么?”男人迟疑片刻,看着周围散步的人都有停下凑近围观的意思,点了点头同意了。
徐剪帮忙扶起昏倒的女人,看着地上的木盒与摔出的胎儿尸体,默默掏出口袋里的手帕,将其包住放回了盒子里。
“小姑娘还有洁癖的咧!”
阿姨你话有点点多......徐剪表面不应她,内心其实在疯狂吐槽。
待几人都进了屋子,还躲在竹林里的李慢水不禁思考起了人生:“我今天来干嘛的,喂蚊子吗?”
别墅内,男人将妻子放在沙发上,招呼她们道:“坐吧。”
徐剪轻轻将木盒放在桌上,指了指里面的胎儿尸体,问道:“这个,真的是你们的孩子么?”
男人听了摇了摇头,回忆道:“我们的孩子…几个月前就没有了,这八成是人恶作剧…肯定是那个女人!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出奇愤怒,眼神也变得凶狠。
徐剪谨慎提议:“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家里警察局有关系,可以......”
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没用的,没有证据怎么报警。”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说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你看现在你们家门口出现这东西,说不好听点,万一是有人刻意为之要惹来奇怪的东西害人性命呢。就算你们自己不惜命,那邻居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徐剪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能力,誓要让男人开口。
“嗯嗯,这小姑娘讲得对!”邻居阿姨用力点头表示认同。
男人叹了口气,妥协了:“当年……”
当年,女人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有个亲姐姐,两人从小长大,形影不离,感情尤为深厚,谁有了什么东西定要分对方一半。可就在某个平常的下午,姐姐突然消失了。小女孩在家里等了她许久,从黄昏等到黑夜,仍旧没能等到姐姐归来,父母终日寻找却丝毫不得线索,最终只得放弃。
如此已过二十余载,姐姐却在某个雨夜,回来了。
听说姐姐回来,女人自然欢喜,几乎天天往她家里跑,即便后来怀了孩子也不消停,直到雨夜流产。
“那请问,您有去找过她姐姐吗?”徐剪不解。
“不,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我老婆也不肯告诉我,说不希望我去找她麻烦。”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谈话间,原本昏迷的女人醒了,她听了这番话,急忙开口阻止道:“确实不是姐姐的错,这是我们家事,我们自会处理好,你们……还是请回吧,今天惊扰到大家实在是抱歉。”女人虽然话说的很客气,但明摆着是赶人的意思,徐剪虽想再问什么,却也只得作罢,离开了别墅。
“有些人真的是狼心狗肺噢,好心帮忙不要反过来倒赶人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可不管了!”邻居阿姨出来后,相当气愤,觉得自己一番好心全被人当作了多管闲事。
徐剪这头此刻是陷入了死局,女人不肯开口,无法得知她口中姐姐的住处,事情根本无从下手,难道要向人求助么?
“呸!”徐剪想到这里,突然空啐了一口,自己纵然在这方面算不上天赋异禀,但也绝不比他人差,她就不信自己查不出来还要向那人求助了。
又是一个夜晚,徐剪坐在沙发上查找着有关竹子的各种信息,她仍旧觉得这件事和竹子有脱不开的关系,但自己却又不知道有何关联。
“竹子开花,人畜搬家;竹子开花,亡人破家。竹……”
“哎呀吵死了吵死了!”不等徐剪读完,就被李慢水骂骂咧咧打断了。
她不满地看了李慢水一眼,李慢水连忙解释道:“啊你继续继续,我没说你,是说窗外的乌鸦,一直叫叫叫,吵死了!”
徐剪这才注意到外面确实是有鸟叫,嘶哑凄厉,声声不绝,是乌鸦没错了。
“有句老话叫,乌鸦头上过,天灾必有祸!虽然我曾经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我觉得有些老话还是可以听一听的。为了不让这乌鸦祸害我们,要不然想个法子把它烤了吧,这样就不会听到叫声啦。”李慢水开始出馊主意了。
徐剪没有理会她那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提议道:“既然说乌鸦叫是不祥之兆,那这件事不就够不详么?说不定这是老天在给我们提示,我们要善于抓住所有线索。走,出门。”
“我怕是今晚又要见鬼了,你一提议准没好事发生。”李慢水一脸“你开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的表情,跟在徐剪后面一同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