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
“你身手不错,跟谁学的?”延宁擦了擦汗,对于应霄很是满意的样子。
应霄觉得这个太子真的有点不正常,自己下手可一点都没有留情,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打到对方的脸。
“拂雪观。”
“拂雪观?听上去应该是道观的名字吧。可惜我没怎么来过你们缘会,不熟悉这个拂雪观。但看你那么厉害,拂雪观里的人身手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虽然应霄话少,但完全不影响延宁对他的兴趣,“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去延国?我给你的待遇不会比现在差的。”
“不去。”
“为什么?”
“我的家人在缘会。”
“那就一起去啊,你要是有行李,能带的都带走,不能带的再买,我出钱。”在延宁眼里,能用钱解决的事那能叫事么。
应霄眯眼看着他:“你有病吧?”
换作别人,听了这句话八成是要跳脚发怒了,但延宁能是正常人么,平日里他习惯了呼风唤雨,万人景仰,难得有人来反对他,他反倒一点也不生气,觉得很有趣。
这让应霄更加坚定了他脑子有问题的想法。
延宁在缘会呆的日子不短不长,五天。
离开缘会的那天,延宁依依不舍地告别,他不死心地又问应霄:“你真的不跟我回延国?那里可一点不比缘会差。”
应霄冷漠地挥了挥手:“再见。”
延宁夸张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说了句“有缘再会”。
可惜延宁没有想到,等他再次来到缘会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与应霄再无相见之日。
窥星楼。
以往都是封秋月一个人来,这几天却多了一个人。
释风月靠在栏杆前看着封霜雪和封秋月下棋,内心有一点点不开心,明明平常是自己陪着封秋月玩游戏的,现在封霜雪是要来突然展示一下自己多么爱弟弟?
“月儿,你对以后有何打算?”释风月打了个冷颤,还以为这声“月儿”是在叫自己,明明封霜雪平时都是叫“秋月”的,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以后有什么打算?”封秋月本来正在专心研究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听了封霜雪的问题,疑惑地抬头看着她,“嗯……按照正常来说,我应该是要做一个好皇帝。”
“为什么?”
“因为父皇和我说过,一定要做一个忧国忧民的明君。”
又是父皇又是父皇又是父皇!封秋月,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么?封霜雪暗暗咬牙。
“可月儿真的自己也这么想么,月儿是真心想做皇帝么?”
封秋月歪了歪头,笑着问封霜雪:“姐姐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不希望月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封霜雪坦然回答。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身在帝王家,本就是身不由己,姐姐不也是么,听说父皇和母后当初是一再坚持要你嫁与延国的太子,若不是今日延国的太子拒绝,说自己对儿女情长暂时不感兴趣,那最后不管姐姐如何抗拒,结局不都是注定的。”封秋月走了最后一步棋,“姐姐,你输了。”
棋盘上,封霜雪已经是死局,不论走哪一步,都无法逃脱“将死”的命运。
“没想到月儿这么……认命。”封霜雪不喜欢封秋月这种对一切看淡,不挣扎不反抗的态度,更衬托出了自己的心机。
“是啊,身在帝王家,命运这种东西又岂是自己想掌控就掌控的。”
“但是月儿,我还是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逆来顺受的接受这一切。”
封霜雪说完便离开了。
释风月重新又坐到了封秋月的对面。
“太子殿下,你觉得刚刚大公主是在暗示你什么?”
“姐姐也想做皇帝。”封秋月直接的回答,反倒让释风月愣住了。
“你小子......这么直接?”
“国师大人怎么不叫我太子殿下了。”封秋月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释风月。
释风月拍了拍他的脑袋:“装什么呢,我认真的,你真的不介意有人觊觎你的皇位,不,应该是将来的皇位?”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两人嬉笑打闹多了,反倒不像君臣,更像兄弟多一点,私下里,也就不那么看重称呼了。
“风月哥哥也觉得江山更重要?”
“自古以来,没有君王不爱江山的。”
“可我不爱江山只爱美人。”
释风月失笑,随后又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心声,要是被你父皇听到了,可了不得。”
封秋月撅了撅嘴,乖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