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门轻微嘎吱一声被一个少年打开。
少年舒展身躯,颀长的身体比例完美,虽然还青涩,但已经有了力量感。五官很立体,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如同古井般深奥,有点淡泊冷漠,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少年走到昨晚放好的洗漱用具前,挽起衣袖掬起水洗脸漱口,然后去到空地开始练习剑法。
约半个时辰后,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看天色,估约差不多是时候了,转身向外面走去。
叶青知熟悉的被脸上的湿意唤醒,温热的毛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小心翼翼的如同手下的是价值连城的瓷器。
手里握着被塞到手心的自制牙刷——上面已经撒好了青盐,叶青知机械的刷着牙,脑袋还晕乎乎的,湿漉漉的眼睫毛弯成一道明月。
眼睛都不用睁开就有人一切弄好,生活真的堕落。
叶青知清醒了一点,日常在奴隶童工的愧疚感上挣扎一下下,然后……
鉴于某人非常甘之如饴,在说不让他每天那么早起事事都亲自做的时候,跌落了手里的梳子——自沈不迟来之后,叶青知每天的发型权已经不属于他了。
沈不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堆发型,每天看衣服颜色严格换,叶青知暗想那这完全就是根据他的心情呀,因为衣服也是他管。
梳子跌呀跌,一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滚进角落,沈不迟的视线跟着过去,仿佛滚落的是他受伤的心灵,微笑的表情也一点点落了下来,白衣初显风华的少年身形落寞的站在那里。
叶青知回头看他,对上他控诉的眼神,实质到叶青知以为他剥夺了他唯一的人生爱好。
在这种情况下,那种愧疚感简直微不足道。
吃完了厨艺估计已经涨到大师级别的沈氏菜肴,叶青知打算出门。
出门前完全可以胜职全能管家的沈不迟肯定要问的。
其实叶青知也不知道师父明知找他做什么,不过想想按明知的性格觉得应该是找他聊天。
于是叶青知笃定的回答“师父估计是无聊想找我聊下吧”
叶青知非常肯定,以至于后面引发了事故。
宗主的爱好到处找人叨叨沈不迟是知道的,他点点头,理好衣服上的皱痕,微微低了头讲“那师父早去早回”
咿?
这家伙竟然那么高了,叶青知注意到了沈不迟说话要和他低头这一点,明明不久前还是最矮的。
叶青知想了想真是时光似箭啊,简直想让人发出老父亲的叹息。
不!你不想!
突然想到了什么,叶青知温和的应了沈不迟后内心冷漠的出门。
到了数尘堂,听了明知的话,叶青知惊讶的问“我?出去寻找弟子?”
“对啊”明知姿势放松的躺在椅上,双腿交叉,非常的没有一宗之主的样子。
“你师父最近大约操劳过多,每日又被宗中大小事物繁忙,又苦苦思考后辈弟子弘扬我宗之事”
明知叹了口气,“徒儿啊,你不知道,这掌门,难啊”
我还真不知道,面对师父的诉苦叶青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反击。
毕竟宗中之事,小事全由大师兄处理,以至于每日被案牍之劳纠缠的完全没空出来,沦为润物宗和谐发展的背景板。
大事?不好意思,作为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门小户表示大事是百年难遇的。
而几次从凡界回来都是为了拿炼药弟子练出的封闭五感的药物。
这当然不是完全让自己听不了看不见,只是让五感暂时变成凡体该有的灵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