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学得挺快啊。”祁佑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被不到一米八的程田兜在里面,低头弓腰的,都快充血了。
程田被揍了大半宿,占上风的滋味太美妙,明知道自己此时像个智障,仍旧忍不住地想找回场子:“说一声服,小爷今晚就饶了你。”
祁佑隐约间说了句什么,程田没听清,正想问,胸前突然传来一点诡异的湿软触感。程田瞬间懵了,祁佑那个臭不要脸的竟然伸出了舌头!
“你大爷啊神经病吧!”
程田一蹦三尺高,慌不迭地将祁佑放出去,躲瘟疫似的躲开一段距离。
祁佑唇色略微发白,眉梢眼角却带着笑,抢到什么玩具似的得意:“跟我斗……”
程田往四下一瞥,右手边恰好放了几只棒球棍,他抽出一只握在手里,威胁性的朝祁佑一指,漂亮的大眼睛警惕又桀骜。
祁佑笑着看他片刻,往一旁晃了晃,下巴向门口方向一扬:“滚。”
程田没反应过来,一手还举着棒球棍,傻乎乎地看祁佑。
祁佑这下是真乐了,笑出一小排雪亮整齐的牙齿,他往身后的酒柜上一靠:“滚吧。这次先饶了你。”
程田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招,试探着往门口走了几步。祁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猴儿,如果不是额间出了太多细汗,那副神色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程田没好气地扔掉棒球棍,拧开门把手闪了出去,在关上门之前,突然从里面传出咚地一声闷响!
——什么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程田第一反应是祁佑又开始搞幺蛾子,他索性也不跑了,就在门口等,打算趁祁佑冲出门的时候狠狠给他一脚。
那声闷响过后,房间里就像消音了似的,什么动静都没了。程田等了十多秒,忍不住通过门缝往里看。
空阔昏暗的房间里,祁佑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一只手正一抽一抽地抖!
程田吓了一跳,连忙拉开门跑过去,用力拍拍祁佑的脸:“你怎么了?!”
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祁佑出了一层虚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祁佑神智不清地哼:“为什么要回来……?”
“你是不是有癫痫?!药在哪儿?”程田继续拍他的脸,“喂,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妈的,别拍了……”祁佑偏了偏头,虚弱地说,“不是癫痫……桌子上面有个玻璃瓶,帮把手,拿过来……”
桌子上杂七杂八摆满了东西,程田一阵翻找,在一叠杂志下面看到了药瓶,里面呈了几粒白色的药片,瓶身干干净净,连个图标都没有。
程田回到祁佑身边,迟疑道:“你……你有毒.瘾?”
“少瞎JB……猜,”祁佑艰难地张开嘴,“掰半粒……”
程田见他情况凶险,不敢耽误,抠下半粒药片塞进祁佑嘴里。过了半分钟,祁佑果真不再痉挛,眼睛里慢慢恢复了神采,只是脸色依旧青白。
程田松了口气,把瓶盖拧紧:“老实躺着吧,药效开始发挥了……”
祁佑也是个厉害的,都萎靡成这副德行了,还能咧出一幅戏谑的样子。他张开嘴,半截舌头往外送了下,接着又收回去。
“你没咽下去?”程田瞠目。
“太干,咽不下去。”
程田叹了口气:“我去接杯水。”
“没水了。”祁佑歪在地上指挥,“桌底下有啤酒。”
程田闻言又蹲了回去:“啤酒送药?挺有能耐啊。”
祁佑努力吞咽了下,药片仍旧粘在舌面上,被唾液润得半融化了,味道苦不堪言。
“我想起来了……洗手台底下有把热水壶。”祁佑吐出一口气,“你去接点自来水烧一下。”
程田缓缓眨了眨眼睛,没动。
祁佑不耐烦地啧了声:“快点。”
“使唤得挺顺手啊。”程田笑了下,学着祁佑的样子慢慢俯下.身,像头第一次狩猎的小豹子——
“要么打服,要么操服?”他嗤笑,“瞧把你厉害的。”